玩了一辈子水,对水遁还是很有自信的。
紧接着,“剑圣”百里独行冲天而起,踏剑而走!
李余年笑了,叹道:“蠢得要死,早干嘛去了,现在反而要跑了?”
剑指划出。
大道剑划出一条亮银色的轨迹,直挂云霄!
在皎洁的月光映衬下,“剑圣”头首分离,于空中喷出一道血柱,身躯从飞剑上直线跌落,竟与死狗无异。
另一边,平静的水面被划开一道口子。
一杆长戟跃出水面,戟锋上鲜血淋漓,赫然挑着一具人的尸体,手臂极长,挂在地上,云魔岛大当家莫如是无疑!
一息杀两人,手都没脏。
虎啸寨的大当家洪庆,天照旗玄衣汉子同时丢弃兵器,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。
“绑了,与清虚子一起押解回京。”
驿馆外。
一千人追着一万砍的画面看起来很荒谬,看似杂乱无章,实则暗藏玄机。
神武军先把逆军冲散,令其首尾不能兼顾,再利用阵型压缩他们的活动空间逐个击破。
对于没有沙场经验的人来说,普遍都有从众心理,会向往人多的阵营跑。
人越多越拥挤,压缩到一定空间,中间挤着的一坨人想出去,外围的人不想死又往中间挤,结果人挨着人,谁也动不了。
至此,恐惧与绝望散开,人再多也只是一块大一点儿的肉饼罢了,只能任人宰割。
周宜有些不忍心,刚想抬手,却被李余年按了下来。
“什么罪都能饶恕,谋逆不行。”李余年拉起周宜的手,继续说道:“这里住不得了,索性我陪你走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
二人沿着官道南行,身后的杀声渐渐模糊。
“余年哥,我不想当皇帝。”
“哈哈,我还不想当将军呢。不过眼下的局面来之不易,你忍心看国师与宋相他们白白牺牲吗?现在的皇室里除了你,还有谁会不遗余力地完成他们的夙愿?”
周宜摇头,回道:“道理我懂,我就是不想你叫我陛下。”
“那还不简单,待海内清平,还给先帝不就行了。咱们回乡下,种种田,打打渔,生生孩子,了此一生岂不快哉?”
“好呀,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!”
周宜喜笑颜开,对未来重新燃起了希望。
李余年突然笑了,说道:“他们说我爹傻,在村里窝一辈子没什么出息。现在回头想想,他过的不正是咱们向往的生活吗?哈哈!”
“可不是嘛!”
......
破晓。
掖庭宫,尚衣坊。
苏北守在前厅,时不时地望向内堂,如坐针毡,一脸的焦急。
内堂里,两套精美的华服铺在台案上,绣女们正在赶制最后的的金丝花纹。
一套是衮冕朝服,上身深青交领宽袖衣,下身大红色长裙,一条珠玉杂佩腰带,一顶宝珠凤冠。
另一套是常服霞帔,以蚕丝混合金丝织成,大体上呈金红色。表面绣饰万字纹,牡丹,松鹤等各式祥纹,花纹精美且繁复至极。在烛光,月光,日光下会呈现不同的颜色。
制作一套龙袍,正常情况下需要两年的时间,但是这两套拢共只有半月的时间,可想而知是多么艰难的事情。
这些日子,苏北白天布置宫寝,晚上还要来这儿盯着,一日下来睡不到两个时辰。
好在前朝出过一位女帝,一切形制皆有例可循,不至于完全抓瞎。
就这,还得亏武家帮衬着张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