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麝月背回来的佛家一块,钦天监本身有一块,这块自然是道家的。京城同时出现三块碎片,我怎么觉得不是巧合。”窦迎雪分析道。
“还差两块,你觉得这京城,现在会不会有五块碎片?”李余年笑道。
窦迎雪脸色一惊,迅速恢复平静。
“这还真说不准呢。”窦迎雪笑道。
天边泛起鱼肚白,一缕阳光照射在赤晴的脸庞上,发丝上的白霜慢慢开始融化。
感觉到一丝暖意,赤晴睁开了眼睛。
眼前是一个小院子,院中只有一间平房,用树枝围了一圈篱笆墙。
平房年代久远,由一块块石头混着白灰砌成,白灰早已变黑,墙脚的青苔蜡黄。
围着平房是一圈菜圃,大多荒着,只有两块地上盖着一层秸秆,不知道种的什么。
墙外是一片庄稼地,地里光秃秃的,一片萧条。
每隔几丈堆着一堆麦秆,麦秆上的白霜渐渐融化,微微滴着水。
赤晴跪在平房正门口的甬路一侧。
昨夜行动失败后,她并没有返回平康坊,而是来到了京城东南角靠近启厦门的这个院子。
一跪就是一夜,寒风刺骨!
赤晴明白,屋内的人没见她,反而是好事,说明对这个事情没抱什么期望,自然不存在什么失望。
吱呀一声,房门开了,一双布鞋迈出门槛。
赤晴双手平放在身前,额头紧紧贴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“老师!弟子失败了,请老师责罚!”
赤晴声音恳切。
“中原地缘广袤人口众多,素来藏龙卧虎。何况是这京城人杰汇聚之地,次次成功才要更加小心。”
声音苍老,语气平淡。
一个干瘦矮小的老头站在小院的甬路上。
身高五尺,身板挺直。
头戴漆黑幞头,脸型长且消瘦,皱纹沟壑纵横。
白眉稀疏且下挂,三角眼,眼睛仿佛没有聚焦一般,平淡而迷离。
鹰鼻扁嘴,下巴略长,无须。
上身着一身灰色粗布宽袖麻衣,一条黑色软巾系在腰间,结打在腰侧,尙有一尺长挂下。
下身着分腿麻布长裤,裤脚缠了几圈裹布,脚上一双黑色圆口布鞋。
一个路上遇见了,也不会留意的庄稼老汉。
“准备一下今晚的交易,这次若失败了,就自裁吧。”
老者说罢,拿起墙角的一把镐头,扛在肩上,出了门。
赤晴浑身一颤,连忙对着老头远去的身影,调整跪拜方向。
直至老头走远,才敢起身,眼内闪过一抹狠厉!
李余年早早的坐在了钦天监一楼,今日读的是史书,厚厚一叠,且读呢。
左手书案旁,坐着一个小道童,小九,正津津有味的读着一本不知从哪找来的话本。
右手书案上,麝月趴着补觉。
门口白影一闪。
“小师兄,早!小师兄?小师兄?”
李余年起身行礼,目送那道白衣直上楼梯而去。
周珏脸色难看,瞥了李余年一眼,并没有搭理。
李余年重新坐下,想起昨晚周珏拉着赤晴的手相聊甚欢的场景,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打个冷颤。
一个白衣童子来到李余年书案前说道:“师父派人传话,在丹凤门等你,现在过去。”
丹凤门?大明宫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