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面对别人表露出无微不至的关怀爱护,一面又可以暗中毫不留情地下狠手,伤害一条又一条人命。
这样的女人,多留在国公府一刻,她都觉浑身不寒而栗。
但是,如今事过境迁,她想要找到展惜的罪证根本不可能。
就算眼下的事情,以展惜的小心谨慎,她再怎么追查,也仍旧难以拿到展惜犯罪的实证。
想到这里,凤明曦的心情完全沉了下去。
“真的……是因为我曾经说过一句话?”南宫丽宁显然仍旧没法接受这个所谓的真相,“可我说的是无殇的婚事,跟她有什么关系?”
凤明曦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,但笑不语。
“你这什么眼神?”南宫丽宁皱眉,“莫非里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?”
“话都说到这了,你就坦白告诉我吧,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太难受了。”
凤明曦轻轻叹了口气,却对她的话避而不答,反顾左右而言它:“总之你相信我,展惜对你从来没安好心。”
“在你生下孩子之前,不要再回国公府了。”
想了想,凤明曦仍旧不太放心:“就算回到侯府也一样,让身边的人时时留心注意一些,可千万别觉得在自己家里就放松警惕。”
这么多年过去,展惜都没有放下对南宫丽宁的仇恨;也从未容许南宫丽宁生下一男半女,谁知道眼下这情况,展惜会不会将手伸到平阳侯府。
总之,小心没大错。
“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啊,姐姐。”
“为了你和孩子能平平安安,不管你心里愿不愿意相信;凡事先往坏处想,总不会有错。”
有最坏打算,做事才会更仔细,考虑问题也会更全面。
南宫丽宁显然不满意她打太极敷衍自己:“你跟我说,究竟当中还有什么隐情瞒着我?”
她实在想不明白展惜为何要针对她?
她生孩子跟展惜有什么关系?
她的孩子又不会回楚国公府跟展惜抢东西。
没有利益冲突,这仇怨从何而来?
事关南宫霁与南宫无殇父子,那个秘密当然是少一个人知道,秘密就多一分保险。
凤明曦并不打算告诉她真相,只道:“你现在怀着孩子呢,想那么多干嘛。”
“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行。就算你不相信她是那样的人,小心谨慎一些总没错。”
“像今天这样的事,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发生。毕竟,眼下距离你生产还有好几个月。”
“孕期漫长,多虑对你和孩子都不好。”
“天色不早了,你回去吧,免得姐夫在外面等急了。”凤明曦望望天色,干脆直接赶人。
南宫丽宁见她撬不开她的嘴,只得气闷地哼了哼,想及自己丈夫,到底没有再继续逗留下去。
关于南宫丽宁差点被人成功算计可能滑胎一事,凤明曦考虑再三,没有对南宫无殇说明。
倒不是怕他沉不住气,而是不希望加重他的忧虑与怒火。
接下来几天,凤明曦都忙得跟陀螺似的,每天前来拜年的客人就没有停过。
如此这般,一直持续到接近元宵。
算计南宫丽宁不成,展惜也慢慢“好转”起来了。
只不过,府里中馈仍旧由凤明曦代管着。
这天,天气晴好。红兰在清晖苑外面收拾着墨黑的玩具。
跟在一旁的小丫环好奇问:“红兰姐姐,这些东西全部都要收拾到拢箱锁好吗?”
“小公子不喜欢玩了?”
“不是小公子不喜欢玩,”红兰口无遮拦惯了,况且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,直接便道:“而是在这个地方玩不了多久。”
“所以才需要把它们洗晒干净收拾起来。”
小丫环似乎更迷惑了:“小公子要搬到前院去单独住?可小公子还小呀。”
红兰拍拍她肩膀,意味深长地笑了笑:“这就不是你该担心的事了,把活干好了才是正经。”
小丫环似懂非懂地看着她转身进了清晖苑,手脚麻利地将周边晾晒的玩具都收拢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