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后,在博弈过程中,父亲意外被伤;展惜为救父亲,最终被擒。虽然后面由于亲兵及时赶到,她没有被辱。”
“但……”
既然落在聚众山林的歹徒手里,就算没有真正被辱,展惜的情况只怕也好不到哪去。
凤明曦心里一时百味杂陈,说不出对展惜该抱什么心态才好。
南宫无殇静默了一会,再开口,声音已然恢复冷静无比:“再后来,我父亲得知她是自己昔日同袍的女儿,就主动开口亲自询问她;问她是否愿意嫁给他做续弦。”
凤明曦默了好一会,在心里反反复复梳理着这些事情先后发生的顺序,以及种种可疑的线索。
“无殇,这件事——你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?”
虽然她心里对展惜曾经的遭遇感到十分同情,可这也没法抹去她心里对展惜的怀疑。
会不会,展惜自知嫁给南宫无殇无望之后,主动转移了目标;把嫁人的对象稍稍偏移,变成南宫无殇的爹——南宫霁?
这样的话,就算她不能嫁给南宫无殇;但生活在同一屋檐下,同样可以经常见面。
而且,这样还有一个好处。
那就是端着南宫无殇长辈的身份,可以肆无忌惮名正言顺地关心南宫无殇这个继子。
只不过,这样的猜测——凤明曦实在不愿意让它出现在自己脑子里。
因为这想法不仅疯狂,为了一段求而不得的情缘,如此算计一生——实在让人不寒而栗。
南宫无殇默默与她对望一眼,虽然大家都没有将那可怕的猜测说出口;可从彼此眼中,都看出了对方内心真实的想法。
良久,南宫无殇苦笑:“如今木已成舟,往日如何,也早已成过眼云烟。”
当年的真相或许比他们猜测的更不堪,但如今,却没有翻出来的必要与意义了。
凤明曦立刻敏感地捕捉到他话中不对劲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莫非展惜当年偷偷摸摸走山道遇歹徒那段,只是根据相关人员模糊描述作出来的推断?”
南宫无殇点头,他动作很轻;却偏让凤明曦看出一种内心沉重之感:“事过境迁,当年的事实在太过久远;再多痕迹都被抹去了。”
许多事情已经查无可查。
能够从当年周围偶有所听所知的人口中得到片言只字的线索,那也是极为难得的事了。
更何况,后来他父亲为了保护展惜;还特意数次派人去清除痕迹。
事隔数年,他还想从中查出什么实情来,那简直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凤明曦心头一沉,抬眸看着他俊美的面容;心里瞬息涌出更多难以言说的情绪来。
她的公爹南宫霁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妻子;有那样的前情作基础,又有恩情夹杂其中,再加上同袍之谊。
也难怪,这些年来,南宫霁会对展惜爱重怜惜又信任无比了。
越是这样,反而让她意欲撼动展惜根基这事难度加大。
要让南宫霁主动休弃展惜,这事——还真是困难重重。
良久,她抚着男子俊美无俦的脸,轻轻道:“夫君,你相信我的推测吗?”
南宫无殇:“……”
这好像是个送命题啊?
似乎他怎么回答都不太对?
在她灼灼清亮又明透的眼神下,南宫无殇没法装傻;眸光一转,他十分机灵地执起她的手,果断表忠诚可靠:“娘子,不管别的女人对为夫怀有什么心思;为夫心里,都只有娘子一人。”
“在为夫心里,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,或者在遥远的将来;这世上的女人只分两种,一种是我爱惜的放在心尖上的姑娘——比如独一无二的娘子你;另外一种,那就是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。”
“比如我姐姐,再比如我祖母。”
凤明曦好笑地看着这家伙:“哦,那别的女人呢?在你眼中莫非还不是人了?”
南宫无殇义正严辞地,无比鲜明坚定地表明立场:“别的女人?其他人在我眼里根本就没有性别之分,除了陌生人还是不相关的陌生人。”
“少贫了你。”凤明曦捏了一把他精瘦有力的腰,笑眯眯把话题又拐回来,“你查到这些往事,让我终于确定了她一直隐在暗处不停针对我的动机。”
“聪明如你,我的夫君,是不是同样想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