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好事?”南宫霁冷笑,“把人卖了,还帮你数银子。这确实是好事,不过是对于你这种眼里只有利之一字的人来说,那就是好事。”
南宫悦被他如此直白的训斥训得满脸通红。
自知跟他说道理说不通,只好压着满肚火气,将目光转向南宫老夫人:“母亲,你看看大哥;有他这样埋汰自己妹妹的吗?”
“就算我做得偶有过错,那也是小错。我又不是有心的,私下跟我说说不就得了。”
她这么大个人,早嫁出去多年,却被匆匆忙忙叫回娘家在小辈跟前数落,她不要面子的啊?
老夫人确实非常疼爱这个女儿,听她委屈的语气,立即就开口:“阿霁,阿悦她……。”
“母亲,”不待她往下求情,南宫霁就出声打断,“我是家主,家有家规国有国法;无规矩不成方圆,这事没得商量。”
“当年她出嫁,府里给她的嫁妆可不少,就算她在婆家什么收益都没有;光是嫁妆的收入,都够她这辈子挥霍。”
“更何况,她目前在横县做下的事,对外还是打着楚国公府的名头。”
南宫悦低声插了一句:“那家客来酒楼,本就是嫁妆之一。”
打楚国公府的名头有什么不对!
南宫霁黑着脸瞪她:“既然打着楚国公府的名头,那你就好好的正正经经做生意。”
“若不擅经营,就把酒楼盘出去卖掉。你需要拿楚国公府的牌匾顶在前面,暗地里做营蝇苟狗的勾当吗?”
“你就那么缺钱?”
南宫霁越说越恼火,一张本来儒雅俊朗的脸,都沉黑得跟炭一样,简直不能看。
“这事没得商量。你回去立刻就把客来酒楼给卖掉,其他的事情,尤其那些被你祸害的姑娘,一律按照我刚才的话给予赔偿安抚。”
“倘若你不做,我不介意亲自派人去结束那家客来酒楼的营生。”
“还有,”南宫霁顿了顿,目色沉沉扫过她忿然又憋屈的脸,“今日你不听我这个家主的话,日后有什么事你也别求助到我面前。”
“南宫悦,你知道我的。有些事,我可以纵容你;但有些事,一是一,二是二;任何人,都不能违背。”
“不仅是你,包括我自己在内,也是一样。”
南宫老夫人:“……”
怎么觉得这话不像是对着南宫悦这个妹妹说,反而更似是警告她呢?
南宫悦:“……”
憋得一张脸红了又青,青了又白;最终,在他严厉肃然且犀利的目光下,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,瓮声瓮气应一句:“知道了。回头我立刻让人卖掉客来酒楼,其他事全都依照你吩咐去办。”
酒楼的事,出乎意料地解决得干脆利落;南宫霁这个家主的行动力与公正不容私的严苛性格,真真令凤明曦刮目相看。
没料到,她的公爹是这样的人。
凤明曦对南宫霁心生钦佩的同时,南宫悦却将恼恨的目光投了过来,狠狠瞪她一眼又一眼。
凤明曦本想佯装没留意的,耐不住她一眼接一眼仿佛要吃人的眼神,不要钱地使劲往凤明曦身上瞪;她只好侧过头,朝南宫悦微微一笑,茫然又无辜地问:“不知三姑母猛盯着我看什么?难道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妥吗?”
她一出声,屋内众多目光登时齐唰唰转向南宫悦。
尤其南宫霁,他沉沉的目光瞥向南宫悦,其中警告意味甚浓。
“我就是觉得你穿这身衣裳好看,就忍不住多看两眼。”南宫悦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。
凤明曦淡然眨眼,十分诚恳道:“哦?谢三姑母赞赏。”
南宫悦:“……”
谁真心赞赏她了?
“多管闲事!”
忍了忍,终究忍不住心头恼火,低下头压着声音自齿缝轻啐一句轻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