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激动道:“我没看错,之前确实有人在这偷偷摸摸挖东西。”
管事嬷嬷转过树后一看,地面翻出来的泥土确实是新的。
她眉头一皱,大手一挥,道:“把这片泥土扒开来看看,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这故弄玄虚。”
她吆喝一声,其他人想要表现,自然争先恐后沿着那处翻着新土的地方扒拉开。
一会功夫,就将那片地又翻了一遍。
“嬷嬷,这有个东西。”有人确实从土里挖出东西来,意外之余惊喜地拿着满是泥土的布包向管事嬷嬷邀功,“还是用布包着的。”
管事嬷嬷伸出手:“给我看看,到底是什么玩意。”
拆开灰色布包一看,管事嬷嬷就呆住了:“这——竟然是面小铜镜?”
她拿着铜镜翻来覆去仔细研究了好一会,仍难掩困惑:“看起来就是面普通的镜子啊,是谁闲得慌弄这样的恶作剧出来戏耍我们福瑞堂?”
镜子就埋在福瑞堂附近的芙蓉树下,因而管事嬷嬷才有此一说。
“这是镜子,却又不是镜子。”
“啊?”管事嬷嬷呆滞一瞬,转目看见凤明曦,才意识到刚才的话是凤明曦说的,“少夫人此话何意?”
再将眼睛往远一点掠了掠,却见南宫霁沉着一张脸不知何时也来到了福瑞堂外。
而凤明曦身边,除了有光凭一张脸就颠倒众生的夫君南宫无殇外;今天还多了一个人——面容清秀身材清瘦的百里瞳。
“把铜镜拿进来,大家到屋子里再说吧。”
在老夫人的院子外发现被人悄悄埋了一面铜镜,这事若放在往常,自然没有人会把它当回事;顶多也就像管事嬷嬷一样,在心里嘀咕一句恶作剧就算完了。
可今天,尤其是在凤明曦听说了老夫人的病极可能是被人下了降头之后,凤明曦就没法再把这面铜镜当普通的镜子看待了。
别看眼下南宫霁一身肃杀气势站在这里,可凤明曦淡淡说完这话,却没有人敢不听。
与南宫霁自然流露出来的冷肃气势不同,凤明曦含笑而语时,那神态虽然令人心悦诚服般感到舒适亲和;却也在无形中散发出一股令人完全兴不起抗拒之心的气息。
南宫霁点点头,也发话了:“大家都进屋里说。”
外面动静闹得如此大,老夫人自然也被吵醒了。
待言嬷嬷服侍她穿戴整齐,她仗着已经恢复一些精神,便强行撑着出到厅中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母亲。”南宫霁见她出来,面色更加忧戚,同时疾步走过去搀扶她坐好,“没什么要紧事,你不如先回去歇息?”
老夫人缓缓掠过众人头顶,随后摇了摇头:“不用瞒着我,刚才外面的尖叫声我都听到了。”
南宫霁:“……”
不由得下意识扭头瞪了眼规规矩矩站在远处的管事嬷嬷。
都怪她没管束好下人。就算遇到事,也不能失了规矩大嚷大叫,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,可见她失职。
“说吧,有事说事,与其瞒着我,让我自己去猜岂不更费神。”
“母亲,”南宫霁张了张嘴,觉得接下来的话实在不太好说,可在老夫人的坚持下,这事他又不能不说:“刚才他们在福瑞堂附近的芙蓉树下挖出一面铜镜。”
老夫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,一时倒没吱声,她知道肯定还有下文。
南宫霁将心一横,干脆将凤明曦跟他说那些话都倒了出来。
“母亲,我们怀疑这面镜子并非恶作剧才埋在外面的,而是因为有人借此对你下降头。”
“目的,就是使你身边气运受影响,比如影响身体健康。”
“所谓下降头,据说是自远古流传下来的巫术中的一种。要使这种邪术起作用,就要借助许多外物。”
“比如这面小镜子,就是其中之一。”
“此外,这些外物要按照一定的五行八挂组合,才能对受术者起用。”
“除了镜子,在别的方位应该还埋有不同的物品。”
“有的可能埋着受害者的衣物,也有可能埋着受害者的毛发。”
老夫人听得心惊肉跳,不待他说完,就恐慌地出声打断:“等等,这什么下降头是谁弄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