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养两辆马车,又省不了多少银两。她完全没必要做这种事。
再者,府里的产业收成如何,就算凤明曦不清楚,他也清楚。
府里既然没有弄到入不敷出的地步,根本就没必要节约支出。
况且,他们府里也没多少辆马车。
可听那老江的口吻,暗指的分明就是凤明曦吩咐下去的事。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南宫霁一头雾水加满肚子不悦,琢磨着得找个机会问一问凤明曦才行。
只不过眼下,他急着坐车出去办事……。
“没有马车!”想到这个,他眉头就蹙起来。
无奈,只能让长随把他的马牵过来。
除了南宫霁遭遇没有马车坐的尴尬与无奈外,二老爷三老爷,还有二少爷与二少夫人等等,也不同程度在想使用马车时,遭遇过几乎同等的窘境。
连南宫霁都怀疑凤明曦,其他人就更加不用说了。
别人除了埋怨凤明曦外,自然更多声音是质疑凤明曦的管家之能。
对于这些事,凤明曦仿若未觉,不管是有人暗中搅风搅雨刻意中伤还是别的心思;她一概不予理会,每日都优哉游哉的无比休闲愉快地过她的小日子。
府里对她不满的声音,自上至下,一日日累积下来,渐渐越发多了起来。
而这些不满的情绪,终于在发了月钱后的第三天,达到了顶点。
这一天,天空乌云密布,雨丝自早上开始就一直飘飘洒洒下个不停。
福瑞堂的粗使丫环暗香冒着雨水,好不容易将井口附近混着泥水的落叶清扫干净。
可一阵风刮过,又卷来无数落叶。
落叶裹着泥浆和雨水,别说有多难清理了。
她累得弯下的腰都伸不直,也没能将地面重新收拾干净。
“连树叶都欺负我,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。”她一边捡叶子一边喃喃自语,眼泪却止也不止不住,像落叶一样在她脸庞簌簌地淌了一条又一条水痕。
她不知不觉走到井沿旁边,想着家中病到起不了床还吃不上药的娘,不禁一阵阵悲从中来。
抬手擦眼泪的瞬间,一个恍惚,脚下就踩空了去。
然后,意外发生了。
脚步一滑,她整个人倒葱往井里栽。
头重脚轻那一刹,她吓得脸色发白,下意识惊呼出声:“啊!”
随即便是“扑通”的落水声。
声音很沉,扑腾溅起的水花窜得老高。
动静很大,再加上她之前那声惊呼,很快就将附近当差的下人都吸引了过来。
“是有人掉到井里了吗?”
“我刚刚好像听到暗香的声音。”
“对啊,暗香今早当值,她本该在这片区域扫落叶的。她人呢?该不会真掉到井里了吧?”
暗香不会水,一掉下去,整个人就跟秤砣落水一样,一个劲地往下沉。
她一张嘴想要呼救,冰冷的井水立刻咕噜咕噜往她嘴里灌,她压根发出不一丝求救声。
好在赶过来的同伴吱吱喳喳讨论了片刻,就有人担心地走到井边扒在井沿往下看。
“快来人,暗香在井下面。”
“啊?她真掉井里了?”
一阵忙乱之后,众人七手八脚的合力下,终于把在井里喝了一肚子冷水的暗香给救了上来。
好在救得及时,惊得丢了半条命的暗香,最终好运地捡回了一条命。
然而这件事就发生在福瑞堂,就算言嬷嬷有心想瞒,也没法真瞒得住老夫人。
待暗香情况稳定一些,老夫人按着突突乱跳的额头,亲自询问暗香,这件事的来龙去脉。
“呜呜……”暗香虽然侥幸被救了上来,可那种劫后余生的恐惧,仍旧令她心悸不已。
骤然见到老夫人亲自前来,这个小丫环似乎见到亲人一般亲切,什么话都还没说,就忍不住当场失声痛哭起来。
老夫人:“……”
看着这个年纪跟自己孙女差不多的小丫环,老夫人难得给了几分耐心,坐在旁边准备等她哭完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