输完液，已经快六点了。

外面天已经黑了。

楚歆感觉整个人舒服了一点，嗓子也没那么疼了。

她身上出了一些虚汗，和卫嘉斐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备一会儿。

楚歆微微低着头，一脸沉思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。

卫嘉斐见状，说道：“楚歆姐，你怎么了？哪里不舒服吗？”

楚歆回神：“啊，没有。”

“我在想，待会儿我们去哪里吃饭。”

卫嘉斐：“那想到了吗？”

楚歆：“没有，我对这边不太熟。”

最后，两人出了医院后开车找了一家粥店，吃了晚饭，便开车回学校了。

车停在了停车场以后，卫嘉斐没有着急下车，而是转向楚歆。

车窗外面一片黑暗，只有远处路灯像夜色中的萤火虫，散发着微弱的光线。

远处车声、人声成了这一片黑暗夜幕中的背景音。

楚歆苍白着脸靠在黑色的真皮椅背上，黑与白的极致对比，衬得她此时有些柔弱。

卫嘉斐倾身凑过去，替她捋了捋脸上的碎发。

车里暖融融的，暖风开了一路，担心开太热，中间卫嘉斐还关了一会儿，但还是不敢关太久怕楚歆姐冻着。

楚歆看着凑过来的卫嘉斐，他抬起手拨了拨她脸侧的头发，眼神温柔专注，指腹落在了她脸上，痒痒的。

楚歆睫毛颤了颤，空气陡然粘稠起来。

卫嘉斐察觉到什么，微不可见地轻轻勾了勾唇角，下一刻手移到她额头上，摸了摸，嗯，不烫。

他看着她，一手搂住她肩膀，一手伸到后面托住她的后脑，头凑过来，和她额头抵额头，“楚歆姐，你要快点好起来啊！”

“等你好了，我们一起去逛街看电影吧？”

“就我们两个人。”

“好不好，楚歆姐？”

楚歆：“……”

“……你…你先放开我。”

卫嘉斐故意逗她：“你不答应，我就不放。”

“……”

楚歆：“……好，我答应行了吧？”

楚歆推他，卫嘉斐顺势退开，楚歆作势去开车门：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
车门还锁着，打不开，卫嘉斐道：“那楚歆姐，我们说好了，等你病好了，我们去逛街看电影。”

说完又不放心似的补充道：“就我们两个人。”

楚歆：“……”

“……好。”

卫嘉斐给楚歆帽子拉了上来，捂得严严实实的，这才解了锁，俩人下车，往宿舍走去。

接下来楚歆又跑医院输了两天液，卫嘉斐每次都陪着。

尽管输完液楚歆也没有完全好全，但是也好很多了，最起码嗓子不那么疼了，能正常吃饭了。

回去再吃两天药，养一养，也就差不多能痊愈了。

最后一天下午输完液，楚歆和卫嘉斐从医院里出来。

今天两人出来比第一天早，刚五点出头，天际将将才被黑暗笼罩。

华灯初上，灯火璀璨如夜幕中的星河。

两人顺着暖黄路灯照出来的光线回到了车上。

卫嘉斐上车第一件事，打火，开暖风。

两人系上安全带，楚歆说道：“我现在好了，基本上什么都可以吃了，你想吃什么？我请你吃饭，这俩天麻烦你了。”

卫嘉斐玩笑似的道：“楚歆姐，你要是想感谢我的话，我只接受以以身相许的方式。”

楚歆：“……”

卫嘉斐手一点一点伸过来，去拉楚歆自然搭在大腿上的手，先从小拇指开始，一点一点往上。

楚歆往回缩，想躲开，卫嘉斐的力道却坚定又不容拒绝，慢慢地把她整只手都握在了手里。

“楚歆姐，让我当你的男朋友吧，好不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