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千藤的手很漂亮,手指细长,骨节分明,而且白,几个剑茧还挺锦上添花,毕竟摸起来就不止是软,还有一种沙沙的摩擦感。但就算如此,男人的手和女人比起来到底要大一些。他怕被看出端倪,要从她掌中抽回来。
谁知徒为冷不丁凑上去吻了他的手掌心。
温热柔软的触感,还痒。
凤千藤挥掌就要扇开她,徒为的力气却大得出奇,他动都动不了,那股痒意顺着掌心直攀上手臂,搞得他指尖不听使唤地轻颤,之前那股心烦意乱更甚了。
好不容易松开时,徒为抬头就看见她嫂嫂极其不愉快地皱着眉,看样子就要骂人但却没说话。
手掌抬起来一看,好家伙,雪白的手掌心中央,俨然是一个红红的印子。
吻痕。
像看不见他的表情,徒为还敢出声问:“我技术还行吧?”
“行……”他扯扯嘴角:“段徒为,你可真行。从哪儿学的这种不入流的东西?”
“我以前看别人这么做过。”
“不是自己亲自尝试过?”
“你是第一个。”
徒为说这话时胸口鼓动微微加快,谁知这话在凤千藤听来只有一个意思:哦,她还没对这个姓白的小姑娘做过。但恐怕不是没做过,是人家不给她机会吧?
“行吧。”他很大度地甩甩手:“第一次就成功了。下一次再做应该也轻而易举。”
徒为愣了下:“我可以再做第二次吗?”
“?那当然得人家同意了。”凤千藤挑眉:“你以为人人都是我,脾气好还对你这么宽容?换个人来,你以为你小命还在?”
徒为:……
对话多少有点牛头不对马嘴,旁边有人在这时叫她:“徒为。”
凤千藤朝后一看,心说正主这不来了吗:“白小姑娘叫你呢。”
徒为哦了声,让他等等,朝白莞走去。
“什么事?”
“是王叔叫我跟你道谢,他好像卖了不少东西出去。”她摸摸鼻子:“我打算去找沈队长,拜托她让我和紫霄宗的各位一起御敌。”
“你不是打算去凤家?”
“我当然去问了,但……凤家的人说我这种血脉不配和他们一起。”她说着说着脸上带上怒意: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加入紫霄宗,他们不就是血脉好了点吗,有什么了不起的!”
徒为觉得挺好:“然后呢?”
“哦,还有一件事……我不打算做剑修了,徒为说我有炼丹天赋,那我就想试试走炼丹之道。”她紧紧握住她的手:“我不会让徒为觉得看走了眼的。”
说完话,回到马车边上,凤千藤笑道:“你们感情不是挺好的吗?”
徒为道:“没我和嫂嫂好。嫂嫂都被我亲了不知多少遍了。”
“……”
那还不是你这崽子非要亲?
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,徒为接着道:“但刚才抱我是嫂嫂主动的。”
充分展现了什么叫顺杆爬。
凤千藤啧了声,只想着白莞能不能赶紧回心转意,这样自己和徒为这段不对也不合适的奇怪关系就能结束了。
中间虽然经历了这样那样的波折,但总算是处理好。
徒为准备出发去找沈心泉所说的那个人。
当初和她哥嫂一起去了无疆沼泽却无伤而返的人。
地址是在要塞最南边的偏僻区域,用传送法阵可以直达,那里多是木匠铁匠炼器师一类的混杂在一起,一进南区就能嗅到空气中火熏和铁锈的味道,伴随着“叮、叮、叮”,铁锤敲击的声音,徒为一瞬间想起了段家和宁叹雨。
旁边凤千藤忽然咳嗽几声,她问他没事吧,他摇摇头沙哑地说这里空气不好。
要是以前的他,哪会因为这个就受影响。
徒为有点心疼,跟他说:“我问完话马上就走。”
他似笑非笑的:“倒也不用这么赶,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。”
她心中五味杂陈,很不喜欢他这样自暴自弃的态度。
沈心泉给她的地址是南区的某个铁匠铺,据说这人并不是炼器师,只是个普通剑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