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华生,朕封你为伐北大元帅,领兵漠北讨伐漠北蛮子,收回失地。”
  “臣领旨。”
  华将军即将出征漠北这一消息瞬间飞遍了上京城,人人都夸人人都赞,将华生夸得好比天上战无不胜、无所不能的战神。
  我得此消息时,正跟着紫儿坐在小亭里学女红,一不留神细细银针便刺破了指尖,沁了些血在雪白帕子上。我没看见华生,不知他何时走到了我后头,握住我破掉的手指,用衣角细心将上头的血拭去。
  “你不擅长做这类事,以后还是少做了。”华生说。
  我有自知之明,可学习女红还不是为了……为了他……
  “听说你明日便要带兵出征了。”我目光落在微风荡漾的湖水上,忽而想起首应景的诗“不知江月待何人,但见长江送流水。白云一片去悠悠,青枫浦上不胜愁。”
  华生站在我身后,挨我挨得近,“漠北蛮子野心膨胀,我需得去去他们锐气才行。”他说此话时,风云流水。
  “那……祝你早日凯旋……”
  “恩”他轻声呢喃到,呼出的热气在我后颈处晕开成一片,“我会让叔父好好照顾你们,放心在此待着就好。”
  我问他:“你为何要这么帮我?”
  他没说话,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要帮我吧。
  他说:“我认识你,很小很小就认识了。”
  我压在心口上的石头,终于落下了,释然道:“我也是,很小很小就认识你了。”
  儿时承诺被黄沙淹没,又被风吹开,露出一团金黄。
  华生他还记得,他还记得小时候我和他的一次嬉闹承诺。
  入夜,我让紫儿掌着灯,需得将这平安符早点绣好,明日一早送与华生。此刻,我感到自己像是成了亲连夜为夫赶制棉絮的妻子,一针一线将思念和祝愿全都缝在里头。
  紫儿早就歇息了,外头打更的已敲了三四下来回。
  我初次女红成品,绣的是一对并蒂莲花。虽看上枝丫粗大,毫无莲花那般秀气,但花尖上那两滴红血却不乏是点睛之笔。我吹灭了烛火,准备上床歇息。
  昏昏沉沉入睡,恍恍惚惚起来。
  我不知自己为何会走到这竹林里头,四周寂静,偶有乌鸦叫声在竹林间盘旋。我认为自己还在做梦,可脚下传来的一阵阵被石子刮破的阵痛又不像是假的。夜间起雾,青竹薄雾间,我瞧见一个女人。
  银面兽纹锁子甲,九耳连环*,着她之身似最好的鞍配给了最好的马,锦上添花。女人转过身来,惊为天人,有巾帼须眉之美。我木然地站在竹林间,看呆了,也未留意她一步一步朝我走来。
  “婉姐姐!”我幡然醒悟。
  她仿佛是变了一个人,语气冷若月光:“今日找你是要事跟你说,九界大会于半月后在瑶池举行,到时切莫误了时辰。”
  我一头雾水:“九界大会?瑶池?”
  还未问问清楚,婉姐姐便消失在了眼前。
  那个梦又在脑子里缠绕了,断剑,残军,美人红衣……
  次日卯时,我从梦中惊醒过来,满头虚汗。这次我仿佛是明白了那梦的含义,忙下床打着赤脚奔向华生房里。
  我一推门,开门见山对他说:“我要跟你一起去!”
  华生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样做,从容平静道:“千雪你要知道女人是上不了战场的。”
  “那木兰呢?她不也是女人吗?为何她就能上战场,而我就不能?”我问他。
  “那不一样!”
  “怎么不一样,我会武功,飞檐走壁不成问题。要是你觉得我吃不了苦的话,那你大可放心,我连千雪早将往日尊贵的小姐身份抛弃了,不会叫苦的。”
  华生还是不同意,他温柔地摸摸我头,语气坚定:“乖乖等我回来履行诺言。”
  我脸颊上一片红晕,但还是坚定信念:“华生……让我去……你知道我……我爹娘的仇谁能来报!”
  临了,华生还是没同意我跟他们一起去,我将绣好的并蒂莲花揉成一团皱球扔在他面前,甩手离去。
  出征之时,号角由城门上吹响在上京城上头震荡回旋。
  华生骑马走在队伍前面,一袭银白战甲镀着橘黄温暖的朝阳,威风凛凛地朝北离去。这些均是紫儿听来告诉我的,我能想象华生当时是多么英勇,多么受人爱戴,载着百姓厚寄。我后悔了,问紫儿队伍有无行远。紫儿告诉我,应该刚出上京城。
  我蒙上面纱快马加鞭,一路奔腾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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