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得先止血。”

“废话，怎么止血啊？”

“草木灰能止血。”

找柴草，生火。

当火熄灭的那一刻，我突然有种恐惧，师傅的生命是否也像这样慢慢的消失？

慢慢扯开师傅的衣服，几乎没有一块好肉，我哭着道：“这怎么止啊，这可怎么止啊？”

没想到师傅睁开了眼睛，看了看我俩手上的草木灰，说道：“没用的。”

“还是，应该，有点用吧，”杨书生看着伤口，想抹又不敢抹。

“我师傅在圆寂前告诉我，如果我不能跨过那一关，我不可能战胜我师兄，今天一试，果然不及我师兄远矣。”

师傅笑着说。

“你能不能有点一个快死的人的正常反应？”我擦了一把泪说道。

“我已经活的太久了，也应该走了。我有好多东西还想不明白，要去找我师傅问个清楚。”

“你还不能走，你师兄怎么办，他不是要杀人多人吗？没有你谁来阻止他？”

“也许是你，”又看了一眼杨及第，“或者是你。”

“大和尚你不要开玩笑了，我俩连肚子都吃不饱，你那个师兄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我们。”杨书生似乎真的当真了。

“与你们两个相遇，也是缘分，还有你，”师傅看了我一眼说道：“叫我师傅这么久，不能叫你白叫。”

“你先不要交代后事，你不能死。”

我觉得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样，师傅是个好人，好人的结局不应是这样的。“杨书生，先止血。”

用完了所有的草木灰，师傅的血还在在慢慢的溢出来，“杨书生，关键时候你还跟我打马虎眼，我告诉你，师傅死了，我接下来就弄死你。”我很生气，也不知道在气杨书生，还是气自己的无能。

“小庄子，你怎么什么事都赖我啊，这个法子都流传好多年了。”

“你们都坐下，我有一本经书，念于你二人听，此经名曰金刚般若波罗蜜经，能破一切法，如你二人能领悟一二，便是我等了这么多年最大的善果了。”

“如是我闻。一时佛在舍卫国……”

我听着似乎是个故事，但我关心的不是故事，而是从这里到并州有多远，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郎中，而不是佛祖。

我不知道师父念完没有，可以确定的是，师父真的死了。

我们俩谁都没有哭。

我和杨书生找了很多的木头，找了个不错的山头，烧了师傅，慧清大和尚。

我捡了师傅的两块骨头，给了杨书生一块，杨书生默默地揣在怀里。

“我会杀了那个杨及第，你信吗？”杨书生对着我说道。

“恩。”

我俩就此分道扬镳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