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浅一个翻身起来,压到夜华的胸膛上,同他眼睛对着眼睛道:“还记得在西海时我说要同你退婚吗?”
他一僵,垂下眼皮道:“记得。”
白浅看他那模样,也知晓他大概是误会了什么。
她凑过去亲了亲他,同他鼻尖抵着鼻尖,道:“那时我没瞧清自己的真心,说的那个话你莫放在心上,如今我们两情相悦,自然不能退婚,唔,我在西海时闲来无事推了推日子,九月初二宜嫁娶、宜兴土、宜屠宰、宜祭祀,总之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,你看要不要同你爷爷说说,我们九月初二那天把婚事办了?”
白浅嘴角勾着一抹浅浅淡淡的笑容。
之前大多是因为茫然,恢复记忆后便是不由得怨夜华。
他眼皮猛地抬起来,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倒映出她半张脸,半晌,低哑道:“你方才,说什么?”
她回过去在心中略过了过,觉得也没说什么出格的,又琢磨一阵,或许,依着他们天宫的规矩,由夜华出面找天君商议定下她和他的婚期,不大合体统?
天宫的规矩也忒烦琐了。
白浅在心里嫌弃了一番。
她想了想,凑过去挨着他的脸道:“是我考虑得不周全,这个事由你去做确然显得不大稳重,要不然我去找找我阿爹阿娘,终归我们成婚是桩大事,还是让老人们提说才更妥当一些。”
她说完这个话时,身上猛地一紧,被他狠狠搂住,她哼了一声。
夜华这举止有些冲动。
他将她搂进怀中,顿了半晌,道:“再说一次,你想同我怎么?”
白浅愣了一愣。
她想同他怎么,方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?
正欲再答他一次,脑子却在这时候猛然拐了个弯儿。咳咳,夜华他这是,怕他这是变着法子从她嘴里套情话吧?
这是第一次脑袋这么好使。
他漆黑的发丝铺下来同我的缠在一处,同样漆黑的眼有如深潭,床帐中幽幽一缕桃花香,我脸红了一红,一番在嗓子眼儿滚了两三遭的情话,本想压下去,却不晓得被什么蛊『惑』,没留神竟从唇齿间蹦了出来。她说:“我爱你,我想时时地地都同你在一处。”
他没搭话。
本上神的脸呢?脸呢?跑哪去了?
好不容易脑子那么好使,倒是脸不知道跑哪去了?
她们青丘的女子一向就是这么坦白,有一说一,有二说二,但夜华自小在板正的九重天上长大,该不会,他嫌弃她这两句话太轻浮奔放了吧?
白浅正自纠结着,他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翻身将我压住,整个人伏到她的身上来。白浅瞪大眼睛,她吃力地抱着他光滑的脊背,整个人被他严丝合缝贴得紧紧的。他咬着她的耳垂,压着声儿低低道:“浅浅,再为我生个孩子。”她只觉得轰地一声,全身的血都立时蹿上了耳根。耳根如同蘸了鲜辣椒汁儿,火辣辣地烫。她觉得这个话有哪里不对,一时却也想不通透是哪里不对。
反正白浅自始至终都是懵『逼』的。
这一夜浮浮沉沉的,约莫卯日星君当值时候才沉沉睡着。平生第一回晓得春宵苦短是个什么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