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滚下去。”
容瑾一脸阴鸷地将暗卫赶下去后,端过桌边的汤药一饮而尽,才稍稍平静下来。
“不对劲。”
他眼中闪过几分暗色。
“为何皇叔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发现朕运粮草的地方。”
还有他在京中的暗线,怎么可能才不到半个月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。
“这行宫……有细作。”
他恶狠狠地朝外面来来往往行动自若的人们看着,又道。
“去查。”
“奴才……奴才这就去。”
太监刚要离开,容瑾又忽然喊住他。
“这几日贵妃都在做什么?”
“回皇上,娘娘待在宫中养胎,平日并不外出。”
“是吗?”
容瑾起身的动作扯到了桌案,卷起一阵风将桌案上的信吹起。
他顿时低下头去捡。
那是那日离宫前夜,他从颜芷音手中拿走,她曾传给颜家的“家书”。
容瑾忽然若有所思地问。
“贵妃曾经在闺中的时候,和颜夫人关系如何?”
“奴才听说……从无往来。”
太监斟酌着说。
容瑾忽然鬼使神差地再次打开这封信。
信的内容是他曾经看过的家书,可在这时,容瑾却又忽然不能确定了。
这封家书再寻常不过,如何能让颜芷音在离宫前夜把它拿出来?
而他拿了信怀疑过后,颜芷音就提出要出去看德妃。
他知晓颜芷音要去做什么,也不是不能容忍她对曾经想害自己的人下杀手。
可是时间太巧合了。
她带了自己的宫女出去,当真只是……去见德妃吗?
容瑾目光顺着窗台落在外面不远处的宫殿。
这是颜家的人。
她和晏青扶关系一直不错,甚至能劳动了容祁在她被指证和人有染的时候出言帮她说话。
自己这个夫君怀疑她,甚至差点一碗红花灌下去的时候,相信她的姐姐站在她身前帮她,救下她一命。
那当姐姐和夫君站在两个对立面的时候,她会帮谁?
她真的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吗?
容瑾终于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。
来了行宫他只带了颜芷音一个人,也只想带她一个人。
他对这个妃子是有情的,这感情承在帝王身上复杂又不知道如何处理,但他至少知道,他对颜芷音是有情的。
所以留在自己身侧的枕边人,必须得全然和自己一条心才是。
容瑾阖了眼,忽然觉得自己兴许该试探一二。
“京中的暗线,最后一条……该到了用的时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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