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向晏青扶的眼神越发讳莫如深,一时想起这些天虞徵三番两次跌到她手里,竟觉得自己上次被她算计兴许也不冤。
晏青扶恍若不闻她的话,落笔两行字写吧,她转过头朝容祁伸手。
在虞芷疑惑的视线中,容祁自衣袖里拿出个东西。
虞芷定睛一看,发觉这东西是她前些天才拱手送过去的——
西域的传国玉玺。
晏青扶就这样当着她的面,将玺印盖到了上面,又转手交给容祁收起。
而后她笑眯眯地看着虞芷。
“公主,这都给你准备好了,喊太监送去宣旨吧。”
虞芷攥紧了衣袖,半晌憋出来一句话。
“晏青扶,本宫是皇储。”
她如今摄政监国,这上面的旨意竟然只有个过目的权利。
连自己写的机会都没有。
哪国的皇储能像她一样这么憋屈?
“我自然知道公主是皇储。”
晏青扶慢条斯理地退开两步,继而看着虞芷说。
“但那又如何?
西域的玉玺在我手中。”
一句话说的虞芷哑口无言,她只能恨恨地扫了一眼,继而朝外喊道。
“来人。”
门口的太监弓着身子走进来,虞芷将东西递出去,又道。
“去沈将军府宣旨。”
“是,公主。”
太监忙应声离去。
事情办完,晏青扶和容祁也无心再留下,转头就跟在太监身后明目张胆地离开了。
才刚走出御书房,只听见后面啪嗒一声,虞芷在身后顺手砸了桌案上价值万两的瓷瓶。
圣旨下发,沈将军接到圣旨自然是又惊又喜,当下就带了人去城郊接管兵士,大皇子府外,一群大臣又哭天喊地地说皇储目中无人,无法无天肆意妄为。
“恳请殿下出手整治啊!”
门口的大臣从祖宗基业哭到日后女帝登基他们难以活命,反反复复地求这一句话。
这一天就大肆打杀了他们一个大臣,转头又夺了城郊的兵权,若再任由虞芷下去,只怕不知哪天他们一觉睡醒,就该通通丢去蛮荒流放了。
虞徵在屋内被他们嚷嚷的头疼不已,最信任的臣子在底下斟酌片刻,仍是开口。
“诸位同僚所言有理,殿下不能再看着公主如此下去了。”
“本殿知道。”
虞徵眼中亦掠过几分冷然,语气不善。
“该给虞芷点教训是自然的。”
他心下已打定了主意。
“既然虞芷将城郊的兵权夺走,那本殿就在朝中拔她一颗钉子。”
辅国侯是虞芷手下最忠心的一条狗,他手中握着这人足以致命的把柄,本想趁着日后同着虞芷一起连根拔起,如今看来,只怕是要将计划提前了。
底下臣子大喜,连忙走上前,听虞徵细细地说了计划。
一番话说完,臣子心中也松了一口气,面上的疲惫一洗而空,迫不及待地一拱手,走出去办事了。
屋外的哭喊声也很快停止,紧接着各府的大臣都被劝着回了家,虞徵落了个清净,伸手揉了揉眉心。
他一向不喜光亮,这屋子里也背阳,午时昏暗的光线下正是个容易让人懒怠的时候,他阖了眼刚打算假寐一会,忽然底下走过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。
是婢女端了茶盏过来。
“放下吧,本殿不喝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