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哗打断了宗泽继续说下去,道:「但你如今人在京城,虽然落魄,但也应该有几个朋友!
贫道已经跟人打过招呼了,先生可以来去自如。
你不如找你的朋友打听如何?
明日,我再来拜见先生!」
吴哗说完,转身就走,丝毫不给宗泽挽留的机会。
「等————」
宗泽还想多说几句,吴哗已经消失在门口。
「需要走那麽快吗?」
宗泽追不上吴晔,摇头苦笑,这些方外之人,就是神神秘秘,来去无踪。
他站在门口,思索片刻,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。
正如吴哗所言,他虽然脾气臭,被孤立,但在汴梁总会有几个好友。
关于这位通真先生的事,他还真的十分好奇。
三个时辰后。
宗泽满脸震惊,从好友处出来,他拒绝了好友的相送,漫步在汴梁城的中。
他脑海中还想着朋友告诉过他这位通真先生的来时路,从最开始无耻地抱着宋徽宗的大腿,哭出一个前程的为人不齿,到后来求雨成功,直接封神。
比起那些玄妙的东西,宗泽有自己的思考,他更多更在意的,是吴哗落到实处的部分。
好友并非庙堂中高高在上的大人,他所知不多。
不过关于修雷法不如修水利,还有关于疫苗的推广,似乎和吴哗当时所言的救国的说法差不多。
吴哗的威权来源于神秘,可是他却有意无意将目标落在现实。
这点十分符合宗泽的心境,因为作为坚定的儒家士大夫,他始终更相信现实。
「陛下,变了很多,以前【居养院】的案子根本不会发生!」
「蔡太师提出【丰豫亨大】换成以往,殿下一定会欣然受之,如今却被搁置了————」
「官家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,简直换了一个人!」
有些话语,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
宗泽仿佛看到一个小道士,在他面前得意的笑,他也隐约感觉到,那个让皇帝变化的人,就是那位一点都不谦虚的小道士。
他还想起,他在宋徽宗面前进谏。
如果是以往的皇帝,他应该已经被发配琼州的路上了,那位依然疯狂笃信道教的皇帝,却不经意中变了许多。
「师父,师父,有人找你————」
第二日,吴哗上完早课,林火火迎上去。
一般人如今是见不到吴哗的,东太乙宫早就做好了足够的警戒。
可是林火火依然将客人放进来,肯定是熟悉或者重要的人。
吴哗点头,回到小院,却发现来人竟然是宗泽。
这位大宋未来的战神,显然昨夜没有睡好。吴哗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,走过去。
「通真先生!」
宗泽对吴哗的称呼,又有了微妙的变化。
「等等,我猜,宗先生昨天一定发现了,其实贫道很厉害!」
吴哗略显轻佻的语气,却彷如一个朋友对朋友的玩笑,迅速拉近了宗泽和他的距离。
宗泽身上的局促感消失无踪,他笑道:「没错,确实很厉害!不知道先生方不方便,我想跟先生谈一谈!」
「善。贫道有个提议,不如出去谈?」
「好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