霎时，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耗子居然瞬间偃旗息鼓了，居然连屁都不敢放了。

奇迹！

小白也是暗暗心惊，因为，就在刚刚，就在屠神瞪耗子的时候，他能清晰感觉到，耗子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禁锢住了。

直觉，这股力量无解。

“其实，事情也简单。当初，魔族进犯三界的时候，那蔫坏蔫坏的老古董给我挖了个坑……”

屠神转回头看向小白，继续风情万种道。

小白强忍着膈应，静听，没说话。

虽然屠神没有明着说蔫坏蔫坏的老古董是谁，可哪怕用脚趾头也能想到，在屠神那个年代，能给她挖坑的，除了古家那位名叫古盘的老祖外，绝对不作第二人想。

屠神：“那老混蛋给了我三块魔族碎片，说这三块碎片源自魔族至宝魔天轮，他参悟了许久，却始终无法参透其中秘密，如果我能参透，他就以我为尊，从此以后唯我马首是瞻；可如果我无法参透，非但得同意让他将魔族封印在鬼界，还得帮忙看管封印，直至我完全参透碎片秘密为止。”

小白：“您答应了？”

屠神：“当然，当初仙鬼大战的时候，那老混蛋取巧赢了本姑娘半招，本姑娘心里一直不爽，所以，既然有机会把他踩脚下，本姑娘自然不能放过。”

小白、耗子：“哎……”

屠神：“哎什么哎，你们以为本姑娘看不出那老混蛋是在给本姑娘挖坑吗？”

小白：“噢……”

屠神：“哼，本姑娘这是将计就计。”

耗子：“将计就计？就是为了跳坑？”

“滚！好歹你也是传承了无数代的浑沌王，拜托说话经过一下大脑好不好？”

屠神朝耗子翻了翻白眼。

耗子、小白：“……”

“很早以前，我就开始了鬼族改造计划。你们应该也发现了，鬼族的优势很明显，那就是身体素质好、繁殖能力强，他们可以在很短时间内，通过无性繁殖生产出大量鬼物；可鬼族的弱势也同样明显，那就是，除了为数不多的白面鬼和青面鬼外，绝大多数鬼族的灵智都很低，特别是那些通过无性繁殖生产出来的鬼物，更是一代不如一代，到第三代的时候，灵智几乎为零。所以，我们鬼族虽然基数庞大，可高端战力却始终不多。为此，我做了很多尝试……”

“什么尝试？”

“我曾经试着将鬼族与人族融合，我原本希望，新物种能在保持鬼族优势的前提下同时拥有人族的灵智，结果，我的试验确实是成功了，可那些试验品却很快就完蛋了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他们非但觉得自己人模鬼样，高其他鬼一等，更是异乎寻常地贪婪、奸诈和自私，他们热衷勾心斗角、自相残杀，同时，也得不到鬼界拥有灵智的原生态鬼物的认可，所以，他们很快就把自己给玩死了。”

“呃……”

“后来，我又尝试着将鬼族与妖族、沙生族、幻水族、树人族、帝江族等很多其他种族进行融合，不过，结果也没见得比与人族融合的试验品更好，直到后来，魔族进犯三界，我突发奇想抓了一只影魔……”

“啊……”

“你可知，小天原本仅仅只是一只极其普通的青面鬼，以他原来的资质，大乘期，应该就是天花板了，可现在你也看到了，他是天鬼中的极品。”

“融合了影魔的结果？”

“是的，魔族与鬼族可以说是绝配，两相融合之后的新物种，非但可以完美保留和强化鬼族原本的优势，更能完美继承魔族的灵智。”

“这样好吗？魔族破坏力那么强？”

“破坏力强？呵呵，没错，在其他生灵眼中，魔族破坏力确实很强，他们就是赤果果的掠夺者、破坏者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，他们很纯粹。”

“纯粹？”

“没错，他们的坏，直截了当，不遮掩、不粉饰。”

“这也能叫纯粹？”

“为什么不能？好坏并无绝对，同一件事，在不同对象眼中可能有完全不同的好坏标准。譬如说，你们所谓的掠夺和破坏，于魔族而言，却是再正常不过的生存方式。或者说得更简单些，他们无非只是想要活下去，仅此而已。这就好比你们人族，想要活下去就得吃东西，天经地义；猪牛马羊鸡鸭鱼虾都是你们的食物，也是天经地义；在你们眼中，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，也不可能跟坏事搭上边。可问题是，在那些被你们当做食物的猪牛马羊鸡鸭鱼虾眼中，你们坏不坏？你们跟那些魔族又有什么区别？”

“呃，这……”

小白差点没被当场噎死，而一旁的耗子看向屠神的眼睛却是亮了起来。

嗯，屠神这话，对胃口。

“同样道理，这世上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，你以为巨神、天猫和斗姆为什么会帮你？”

“呃……”

“还不是因为他们觉得你对他们有价值？只不过，他们几个比较聪明，不像外面那群笨蛋，只是千方百计想要把你弄死，然后把你拥有的一切占为己有。所以，同一件事情，不同的处理方式就会出现不同的结果。对你的价值表现出善意的，就会是爱，而对你的价值表现出恶意的，就会是恨。爱恨，取决于对价值的判断，以及判断后的处理方式。”

“多谢前辈指点，晚辈受教了。”

小白由衷地朝屠神抱了抱拳道。

“鞭辟入里，针针见血，听君一席话如听君一席话，真没看出来，小屠姐姐的干货是真不少啊！”

耗子也是由衷道。

“好好说话。”屠神白了一眼耗子，随后又风情万种看向小白道，“怎么又忘了，叫屠妹呀……”

“呃，那我也叫小屠姐姐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