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这样做为掩人耳目……”
“姐!”她声音大起来,“你咋想得这么偏……你是怀孕……”
吴琪认为姐姐古古怪怪与怀孕有关,“我怀你外甥时,脾气坏透了,就恨大勇,打他两三回……”
“琪你声音小点,别喊醒老爸。”她说,“与我怀孕没丝毫关系。姐不是无端,你听我慢慢对你说……”
吴念梅将隐藏很深的话,对吴琪和盘托出了。
她说:“你不了解韦耀文,他对咱爸反对我俩成婚,恨透了,恨到骨头里去了,他突然对爸好起来,平白无故吗?他做做样子给你们看,铺垫最后达到做抛弃我的目的。”
“姐我不信。他对你好,我们都看见了……”
“对我好,在外边养着情人?琪,他和那个女秘书……”
“传言吧?”她将信将疑。
“不,我弄到了确凿证据。”她对妹妹说了雇用私人侦探搞到韦耀文和兰淑琼床上照片的事,一五一十地细讲。
“他看到照片后,也承认了。突然对咱爸好起来了,内心歉疚?还是对我的一种补偿?可是,他暗地也雇用私人侦探调查我……”
“他这么干?”她又差点儿尖叫起来。
“小点声,琪。”她担心吵醒父亲。
“姐,一点缓和余地也没有了吗?”吴琪退一步想。
“开始我也这么想,怀孕后,我想放他一马,不追究他的过去,重新开始……他陪我去诊所做B超,样子装得很像……”
她说,“琪,咱爸怎么说也老了,我心窝里的话只能对你说了,你一定记在心里,照姐说的去做。”
接着她告诉妹妹:一旦她出现不测,就去找高翔。
“姐,你可别吓唬我。”吴琪听此紧张,那情景如听说狼群袭击她家的牛羊,“他还坏不到杀人的程度吧?”
吴念梅还不能举姚慧的例子,那个例子完全可以有力地说明韦耀文心狠,敢杀人。
为娶自己他已……只是自己也参与了,此事烂在肚子里也不想说出去。
还有她发现周二保经常与韦耀文暗中往来,无意中得知周二保真实身份就是仇敌韦耀武,对琪也不能说。
“琪,我对你说的话千万别对任何人说,大勇也不能说。”吴念梅发现妹妹脸色发白,身子发抖,就把话往回拉一拉。
“也许,是我把他想得太坏了,他看在我们相爱两年多,不会对我下毒手。琪,你把姐姐的话牢记在心里就可以了。记住,不能在咱爸面前……他毕竟是70多岁的人啦。”
“姐,我怎样才能帮助你呢?”琪想为姐姐做点什么,尤其是眼下危情时刻。
“你什么都别说,都别做,就是帮了姐的大忙啦。”吴念梅说。
5月15日云州市丰海街5号樊焕春秘室里,有两个人正蓄谋杀人的计划——
杨行澜身子斜在地板上,挨着餐桌——铺开的报纸上堆满食物,二锅头已下去一半,他们都没喝醉,等另一个人到来,继续再喝。
“焕春,那小子会不会变卦?”杨行澜吐掉块肉丝样的东西,“他家在哪儿?”
樊焕春盘腿大坐,他34岁,脸方型且棱角分明,三角形眼睛,薄薄的眼皮下透出的目光很亮,嘴像女人优美而富感染力。
他将一张大报纸挖个圆洞套在脖子上,胸前便有了纸围裙,这样落落的东西不至于弄脏衣服。
“我考察过他,人挺忠诚。”
“你小子办事要稳妥喽,老板对你恩重如山……”
“是,是是。”樊焕春认帐,他说,“杨哥你放心,金胖头要真是阉割过的牛,到时候我上。”
“嚄,你上!你见着血就晕乎,敢杀人?别逗了。”杨行澜将身子再向下放,几乎平铺在地板上,胳脯肘撑着头,“你能有这番心思就成了,焕春,杀人的胆你没有,杀人的招你能出吧?多想想,要滴水不漏。”
“是,是。”樊焕春点头称是。有一斤高度数白酒垫底儿,他与平素那个胆小如鼠的人判若两人。
是酒精壮胆使然,还是他为报恩主子赴汤蹈火呢?
他和韦耀文的关系远不及杨行澜与韦耀文的关系——他们俩是情同手足、生死相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