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天佑早就料到她会问及此事,虽说他也不愿多提,但恩恩身为镇南王府的郡主,定也会担忧镇南王府的前途,他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:“恩恩想问什么?”
“为什么会是西北王府?”
听到这句话,顾天佑一愣,看来恩恩也看出其中的玄机,西北王此次是真的有罪还是缔加之罪,倒也不是那么难看出。
“一开始我也想不通,但是想想,西北王府获罪倒是情理之中。”
“怎么说?”
顾天佑又扬起缰绳抽打了马屁一鞭:“虽然西北王将女儿送进宫,做了一系列的准备,但是在皇上看来也只不过是别有用心而已。”
段祺恩敛眸细思,也的确是这个道理,自己父王是因为手握兵权让安明肃忌惮,但西北王却是……自寻死路。
西北王还是低估了安明肃的疑心。
“恩恩别担心,我会帮镇南王府在皇上面前周旋的,镇南王一身铁骨,为人正气,定会无恙。”
段祺恩无奈地笑笑,前世父王也是如此,却也没能逃开安明肃的屠刀,与君伴,还是要留心为上。
想到几日后的问斩,段祺恩忍不住想起南宫挽月,虽说往日情分已经荡然无存,她还是忍不住替她惋惜。
……
上京城的夜晚,是种与白日截然相反的宁静,当然,有些花柳巷和风月场所就不一样了,那里,总是不眠的。
打更人提着铜锣,一边还打着瞌睡,到了点就敲一声: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。”
他突然听到些不同寻常的声响,狐疑地看去,却见一个黑色得的影子迅速闪过,宛若鬼魅。
铜锣瞬间就掉到了地上。
“鬼!鬼呀!”
黑影听到这声喊叫,身形顿了一下,他回头看了眼落荒而逃的打更人,眼里闪过不屑,又飞身一跃,往天牢的地方去了。
天牢的守卫即使到了夜晚也非常严密,黑影犀利的眼神紧盯着驻守的守卫,等待着时机。
“入秋一到晚上就这么冷。”一个年长的守卫边打着冷战边说道。
另一个年轻守卫一听,打趣道:“,你这晚上要守夜,嫂夫人就不知道给你多添件衣服吗?”
“别提那婆娘!”年长守卫郁闷地说道,“昨天忘了洗脚丫子,那婆娘就和我争起来了。”
“所以说你这是被扫地出门了吧。”另一个毫不留情地笑道,年长的脸上有些挂不住,一下就窜到他面前“你小子笑屁,还没娶上媳妇呢!”
两人正打趣着,呼一阵风刮过,他们俱是一愣,定睛看去,什么也没有。
“刚才有什么东西过去了?”
“没有吧……”
“奇怪。”
两个守卫正嘟囔着,天牢内已经闯进一个不速之客,有清醒过来的囚犯看到了,可那人只恶狠狠地看他一眼,他便老实地噤了声。
他径直走到天牢尽头,那里关押着重犯,也就是西北王。
从外面看去,南宫黔好像一下子衰老了十多岁,整个人也没有印象里的意气风发,反倒很是萎靡不振。
“王爷……”男子轻声唤道。
南宫黔这才睁开双眼,看向牢外的黑衣人他眯起双眼,想了许久也没想到眼前这人究竟是谁,又是谁敢冒着风险来看望他。
“你是?”
“王爷忘了?我的命是您救回来的,名字是郡主取的。”那人认真地说着,与对待他人的眼神不同,他现在眼中只有虔诚与敬重。
西北王又思索了一番,终于想起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谁了,不过距离上次见面,也很有一段时间了,这年轻人却已长成这般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