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!”见甄十娘沉吟不语,喜鹊叫了一声,“……你听没听道奴婢说话?”
“我听到了……”回过神,甄十娘扑哧笑出来,“她若真有能耐爬上将军的床,我就把她送进将军府,让她和楚欣怡斗去。”
沈钟磬又不是她的,谁爱钩谁钩,他有多少女人也和她无关。
“小姐!”喜鹊有些急了。
“喜鹊姑姑放心,冬菊姐姐对小姐感激着呢,绝不会有二心的!”秋菊笑着劝道,“……她天天为小姐绣衣服都绣到半夜。”
当初卖妓院都没人要,冬菊这半年来受尽了凌辱嗤笑,本以为这辈子完了,不想竟被甄十娘救了,自是感激涕零。
“十个你也赶不上一个她机灵!”喜鹊白了秋菊一眼,“你仔细别被她三句好话给骗了,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。”
“奴婢只是反应慢,小姐说遇事多想一会儿就好了,才不是笨。”见喜鹊瞪眼,又道,“昨儿她脸上结的痂掉了,竟一点疤痕都没留下,就夸小姐医术高超,直问小姐的医术是从哪儿学的……”
喜鹊一阵紧张,“你怎么说?”
“奴婢就说……”秋菊卖了个关子,慢慢说道,“小姐用毒的功夫比这儿还高,她能医好你的脸,也能叫你的脸比先前还惨。”得意洋洋地看着喜鹊,“冬菊当时就白了脸,竟连连向奴婢保证,她绝不会背叛小姐,绝不会把文哥武哥的身世说出去。”
这秋菊,看着娇憨可爱,还真是块扮猪吃老虎的料。
甄十娘听了就扑哧一笑。
经过这一番恩威并施,连哄带吓,相信冬菊也绝不会有二心了。
喜鹊也放下心来,只嘴里嘱咐道,“你也别掉以轻心了,记得凡事都多留个心眼。”为了简武简文的平安,她们不能出一丝差错。
秋菊嘻嘻笑着点头应是。
“我带着她去上京,也是想再看看她的心性……”甄十娘接过话题,“让秋菊在家带文哥武哥我也放心。”
想想也是,喜鹊就点点头。
让长河去雇了马车,上好的简记阿胶,秋天才晒的干菜干果,自产的莲子,自制的腊肠,包包捡捡也装了半马车,虽不是值钱的东西,可这些都是甄十娘亲手做的,好歹是她的一份真心,也很有特色,。
一切准备就绪,就等初六一早起来赶路。
谁知,傍黑天的时候,荣升带着礼仪嬷嬷来了。“你不说我也知道……”李齐媳妇连连点头。
沈钟磬是名声赫赫的大将军,随便杀个人就像撵死只蚂蚁,躲都来不及,她可没那个胆子出去传这些。
又聊了一会闲话,李齐媳妇拿出带来的灵芝,“我知道你现在不稀罕这个了,这是我和你李大哥的一点心意,你好歹收下了。”唏嘘道,“要不是你救活了狗子,我们这场官司是脱不了了,昨儿一回去,你李大哥就把春哥给禁了足。”
甄十娘就想起昨天晚上狗子娘一进屋就给她磕头,硬要把祖传的白玉手镯送给她的事情,“……她的我也没要,能救活狗子也是他命大,都是邻居住着,你们这样,倒让我无地自容了。”以后还要开药厂,仰仗李齐夫妇的地方还多着呢,这颗灵芝她不能收。
李齐媳妇就沉了脸,“她家里穷,那玉镯又是祖传的,你自然不能收,我这个你可得收了!”并非虚应,她是打心里感激甄十娘。
真惹上官司,就不是一颗灵芝的事了。
“明知我不缺,您还拿来膈应我!”甄十娘一把拍开她,“你若真感激我,就让李大哥明儿帮我招几个实诚可靠的小厮来。”
她想好了,既然沈钟磬不同意减人,她索性就把人都打发到药厂干活去,也省了工钱,现在让李齐帮着挑,将来他带起来也方便。
这话说的实诚,李齐媳妇打心里感动,不客气地把灵芝收了起来,“你要几个小厮,都什么样的,我让你李大哥立即去办。”
听说甄十娘想要几个懂药的,李齐媳妇惊愕地睁大了眼。“阿忧是想……”
“我是不能再行医了,琢磨着想做点药材生意……”甄十娘不疾不徐地说道。
“是……”李齐媳妇目光闪闪地看着甄十娘,她想问:
是和军中做药材生意吗?
能不能两家合伙做,她们占小头也行!
甄十娘背后是名声赫赫的大将军。随便接一单军中的生意,就是滚滚的财源,哪怕自己只占一层利,也比瑞祥药铺赚钱!
只是。甄十娘身份今非昔比,自己本就欠了她人情,这些话李齐媳妇是再不好意思问出口了。
看着她目光闪亮,甄十娘就明白了她的心意。心里也有了谱,只是,萧煜那面一直没有信儿。不知这药厂什么时候才能开起来。现在谈这些为时尚早,就笑着和她聊起了别的。
甄十娘没再继续谈药厂的事儿,李齐媳妇微微有些失望,可心里却打定了主意,难得撞上大运,竟和名声显赫的大将军夫人成了知己,这条大腿她可得抱紧了。
送走李齐媳妇。甄十娘就叫来了喜鹊,“……我想明儿去趟上京城。”把和太医院合作开药厂的打算说了,“……好歹能给文哥武哥留下点产业,你们将来能有个依托,不至于寄人篱下。”
喜鹊有些吃惊。
甄十娘以前也常说想开个药厂,她从没当真,不想突然就要付诸行动,“她那身体能行吗?”心里担忧,张嘴想劝,想到甄十娘的命不长了,可文哥武哥的路还长,是该趁沈钟磬肯扶植他们的时候做点什么,就又点点头,“……小姐也趁机给萧大人和萧老夫人拜个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