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大爷阎埠贵,则是站在人群的最前面,活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苦主。
许大茂抱着胳膊,幸灾乐祸地靠在自家门框上,就等着看何雨柱的好戏。
“咳咳!”二大爷刘海中清了清嗓子,拿起一个搪瓷缸子喝了口水,官威十足地敲了敲桌子。
“今天晚上,咱们召开这个全院大会,主要是为了解决一件事情!一件影响咱们院邻里团结的大事!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全场,最后落在了阎埠贵身上,“三大爷,你是当事人,你先说说情况!”
得了许可,阎埠贵像是按下了开关,立刻就进入了状态。
他往前走了两步,先是对着周围的邻居们拱了拱手,然后长叹一口气,那张老脸瞬间就布满了悲痛和失望。
“街坊们,我阎埠贵今天把大家伙儿都叫出来,不是为了我自个儿!是为了咱们院里这个风气!是为了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啊!”
他一开口,就把调子定得极高。
“咱们这个院里,谁不是看着何雨柱长大的?他爹走得早,他妈也没了,咱们这些当叔叔大爷的,谁没帮衬过他一把?可现在呢?他出息了!他是厂里的组长了!他认识大领导了!他就忘了本了啊!”
说到这里,他竟然抬起袖子,使劲地擦了擦那根本没有眼泪的眼角,声音都带上了哭腔。
“我寻思着,我们家解成不争气,想让他跟着柱子学个手艺,混口饭吃。我这当长辈的,是拉下了几十年的老脸去求他!结果呢?他把我当成什么了?当成要饭的了!”
“他羞辱我!他当着我的面,说要收五十块钱的拜师费!五十块啊!街坊们,我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钱?他还让我给他养老送终!我好心好意跟他说,只要你收了解成,以后我们全家给你养老送终。他倒好,反过来跟我要钱!”
他这番话,偷换概念,颠倒黑白,把自己那点“空手套白狼”的心思,包装成了“为晚辈操心”的慈爱,把何雨柱的合理要求,扭曲成了“见钱眼开”的羞辱。
院子里不明真相的邻居们,立刻就炸开了锅。
“这傻柱是真有点过分了啊!三大爷怎么说也是长辈!”
“就是,为了个徒弟,至于把关系搞这么僵吗?”
“哎,人心不古啊!想当年他爹还在的时候,多仗义的一个人,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……”
许大茂在旁边听得心里都乐开了花,恨不得给三大爷递上一杯水,让他润润嗓子继续骂。
眼看舆论彻底倒向了自己这边,阎埠贵心里得意极了。
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的一大爷易中海,终于开口了。
他没有看阎埠贵,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何雨柱家那扇紧闭的房门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“柱子,出来吧。有什么话,当着大家伙儿的面,说清楚。”
他的语气,听着是在主持公道,但话里的意思,却是在给何雨柱施压。
“三大爷年纪大了,说话可能急了点,但他也是为你好,怕你一个人以后没个依靠。大家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,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何必算那么清楚呢?传出去,让人笑话咱们院里没人情味。”
这话一出,更是坐实了何雨柱“斤斤计较”“不念旧情”的形象。
这,就是一大爷易中海的“中庸之道”。永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,拉偏架,和稀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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