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唯凑在旁边,时不时递个姜片、撒勺盐,眼睛却瞟着评委席。等萝卜干炖肉的香味飘出来,他立马端着个小碟子,凑到李御厨面前:“李大人,您尝尝我们这‘侯府接地气家味’!”
他指着碟子里的肉,说得头头是道:“这萝卜干是我特意让老周找西街老农户收的,晒了三个月,肉质紧实;炖肉时加了半勺黄酒,是‘粗菜细做’的巧思。本来是我奶奶传的方子(实则老周奶奶),我又改良了火候,让肉更软烂,萝卜干更入味!”
李御厨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,嚼了嚼,眼睛瞬间亮了,烟袋锅子都忘了抽:“好味道!这萝卜干吸满了肉香,不咸不淡,还有点回甘,跟我小时候在乡下奶奶家吃的一模一样!”
程唯立马笑:“还是李大人懂行!都是老周执行力强,按我定的‘侯府古法’做的,一点没走样!”
老周在旁边听见了,手里的勺子差点掉在砂锅里,小声嘀咕:“那是俺奶奶的古法,不是侯府的……”
程唯赶紧走过去,塞给他一块糖,糖纸
“哗啦”
响:“周叔,咱这是‘团队家味’,分那么清干啥?一会儿给你加块带筋的肉!”
老周嚼着糖,瞬间不吭声了
——
有肉吃,谁还管
“谁家的古法”?
另一边,王老板看着赵公子用辽东参,也眼红了,花十两银子从药铺买了根参,想做
“醋香参炖鸡”。结果他把参泡了一晚上,炖的时候又忘了看火,参炖得稀碎,飘在汤里像柴火棍,鸡还没熟,咬着塞牙。评委尝了一口,皱着眉把参吐出来:“王老板,你这是炖了根‘发霉的柴火棍’?又硬又酸,还带点土腥味!”
王老板急得脸红脖子粗,手舞足蹈地喊:“这是‘高端食材的野性美’!你们不懂艺术!”
台下观众笑得前仰后合,卖糖葫芦的大爷笑得杆都歪了,两串糖葫芦掉在地上:“懂!懂!野得能硌掉牙!王老板,你别做菜了,开个醋坊吧,保准火!”
程唯凑过去,憋着笑调侃:“王老板,家味不是‘贵味
+
醋味’,你这是把‘奶奶的味道’改成‘醋坛的味道’了!”
王老板气得抓起醋坛子就要摔,被小厮死死拉住:“老板,别摔!这坛子还能留着炖明天的菜呢!”
第三轮快结束时,赵公子见程唯的菜被评委夸个不停,不服气地冲上台,指着老周喊:“他这根本不是自己做的!全程都是这个老仆在忙,他就站在旁边指挥,算什么本事?”
老周立马急了,扔下勺子就冲过去,手比划着
“分工”:“俺不是老仆!俺是西街‘核心执行层’!程小哥……
哦不,世子负责‘战略创意’,俺负责‘具体执行’,这叫‘分工明确’,效率高!”
这话一出口,全场都笑了
——
等于实锤了程唯
“甩活”。程唯赶紧走过去,一把拉住老周,脸上堆着笑:“赵公子,你不懂我们侯府的‘扁平化管理’。”
他拍了拍老周的肩膀,声音洪亮:“我们不搞阶级那套,我跟周叔是‘赛场战友’,他主执行,我主创意,缺一不可!没有他的好手艺,我的创意就是空架子;没有我的创意,他的手艺也少了点亮点!”
李御厨笑得烟袋锅子都抖了,摆了摆手:“不管你们咋分工,味道好就行!程小哥这‘管理思路’,倒挺有意思,接地气!”
赵公子的脸黑得像锅底,攥着玉扳指,指节都发白了:“算你狠!决赛我定要赢你!”
说完,他甩着锦袍袖子,气冲冲地走了。
比赛结束后,程唯刚想跟沈娘、老周回驿站,侯府的小厮又跑来了,手里捧着个烫金信封,上面盖着侯府的火漆印。“世子,侯爷让小的传话。”
小厮躬身递过信封,“侯爷说,决赛他可能会来现场看,让您‘拿出真本事,别丢侯府的脸面’。对了,赵公子的爹,也就是赵侯爷,也会来,两位侯爷要在现场‘比娃’呢!”
程唯接过信封,手一抖,信纸都捏皱了:“我爹要来?还跟赵公子爹‘比娃’?这哪是美食大赛,这是‘爹系卷王
pk
赛’啊!”
沈娘走过来,轻轻拍了拍他的背,递给他一杯凉茶:“别慌,有老周的奶奶秘方,有你的‘管理思路’,肯定能赢。实在不行,我帮你给你爹做碗玉米糊糊,让他尝尝西街的烟火气,别总想着卷。”
老周也拍着胸脯,拍得胸口
“砰砰”
响:“世子放心!俺明天把奶奶的秘方全拿出来,炖最好吃的东坡肉,炒最香的萝卜干!就算侯爷来了,也得夸俺的手艺,说不定还会给俺加肉票呢!”
程唯看着两人,心里又暖又慌
——
决赛不仅要赢赵公子,还得哄好卷王老爹,这躺赢的日子,是彻底变成
“生死局”
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