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不少学者都亲临现场考察过。
因此,与会的学者好几位都写关于中山墓葬器物的铭文考释文章,尤其是集中在“战国中山王铁足铜鼎”上。
其中最让苏亦印象深刻的就是张政烺、赵成、孙稚雏以及三位先生。
赵成先生,苏亦不熟,但是他本次大会的发起人之一,想不认识他都难。
孙稚雏,不熟不行。
谁让他来自于中山大学,是容庚先生的学生呢。
至于,张政烺先生老熟人了。
没有见到真人之前,苏亦在北大就没少从诸位先生的口中听到他的事迹。
这一次,见到真人。
苏亦感慨,传闻果然是真的。
老先生是山东人,从外形上看就是一个标准的山东大汉,而且还是方形脸,所以也有人说,张先生要是不研究学术,弃笔从戎,也是战场上的一号猛将。
高铭先生跟张先生很熟悉。
他俩的老师都是唐兰先生,算是是出同门。
因此,昨天到南湖宾馆的时候,除了带苏亦拜访于老,第二个拜访的就是张政烺先生。
这是苏亦第一次正式跟老先生见面,之前在酒店大厅混签名的不算。
一开始苏亦还有些懵懂,不知道高铭先生何意。
通过交谈,他才有些后知后觉,敢情是认门,有种亲传弟子见师伯的感觉。
后来,得知他跟周一良先生学史的时候,张先生感慨不已。
原本当年大学毕业以后,被胡适之先生推荐到史语所工作。
后来史语所迁至南京。中研院在鸡鸣寺盖了房子。
当时他们住的宿舍楼原是竺可桢的,他去杭州就任浙大校长,就把房子卖给中研院。
这座楼两层,上、下各三间。蔡元培家在上海,他来南京时就住在楼上。
楼下三间就住他们当年的一些单身汉,其中就包括周一良先生。
老人在一起聊天,就容易回顾往事,然后勉励小辈,好好学习。
甚至,得知苏亦他们去跟启功先生求字的时候,老先生也突然来雅兴,让他研墨。
然后给他题字。
这一举动,让苏亦乐坏了。
原来张先生的书法极好,尤其是小篆。
知道启功先生跟苏亦写劝学诗,他特意写了张载的横渠四句。
霸气。
写完不过瘾,还用小篆写了一幅字帖。
“求古寻论,散虑逍遥。”
一下子,让苏亦想到了清代邓石如的《千字文》。
提完字以后,他还开玩笑道,“就我这个书法,跟元白先生比如何?”
“吾与徐公孰美?”
客曰:“徐公不若君之美也。”
那么苏亦怎么回答?
傻笑啊!
不然,还能说啥。
……
这个时候,战国中山王铁足铜鼎被张政烺命名为“中山王厝鼎”,铭文极长。
苏亦看到铭文拓片的时候,都看得眼花缭乱。
“唯十四年,中山王厝作鼎。于铭曰:
呜呼,语不废哉!寡人闻之,与其汋呜人,所宁汋吁渊。
昔者,燕君子哙,觐享夫悟,长为人宗。关于天下之勿矣!犹迷惑吁子之,而亡其邦,为天下戮。而皇在吁少君乎?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