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哲深深地盯着赤练半晌,轻拧了眉头,又看傅东云的目光一直追着于观观,道:“东云少主,这女人虽有点儿怪异,但武功这么厉害。如果她愿意跟我们,我们估计可以横行霸道了吧!”
沉沙睨了燕哲一眼,冷冷对傅东云道:“是我救了她,她可是我的人。”
傅东云淡笑:“红会的规矩,有能力者能拥有更大的选择权。如今那姑娘还没开口,最后是什么结果,还不一定。”
沉沙勉力地扯了一丝笑,冷声道:“这本来是我和杨冬的梁子,东云少主的意思,是又想来掺和一脚吗?”
“沉沙少主和杨冬少主的梁子本就结清了。你们把她当成斗兽玩弄,她不是也活下来了吗?”傅东云玉面淡漠,悠悠对沉沙道,“没有谁是属于谁的,也请别把这些单纯的情感无视掉,把人当成物品对待。像这样肯为对手流泪、有情有义的小姑娘,我敢说,你沉沙可驾驭不住。”
沉沙阴沉了脸,道:“没有人是我驾驭不住的。”
“我可能说了重话,先说声抱歉。现在就预先给沉沙少主打个底。若姑娘愿意跟我,我必定会讨她回来。”傅东云声音淡淡,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味道,“燕哲,推我回房。”
“是。”
沉沙拉了脸,终究是笑不出来。杨冬也懒得再理会沉沙,对身旁的赤练道:“回去吧,看着心烦。”
看赤练有些呆立,杨冬阴恻恻地对赤练道:“怎么?被人同情了,你也开始同情她了?她就是个狡猾的女人!”
赤练真诚地解释道:“少主,我没有。”
“哼!”杨冬气撒不到一处,道,“行了,回房!”
“是。”
赤练跟随杨冬回房,回头看了眼比试台,若有所思地蹙起眉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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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观观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在一个小房间内。因为这个地方终年也透不进阳光,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分。但见外面没什么人声,寂静得可怕,估计是到了夜深时分。
她观察四周,房间里没有一个人,但伤口已经包扎妥当,估计是尹良人把她安置好的。于观观觉得此时就是夜探这个地方的机会。不然,之后若没什么要事,估计会被赶出红会。
于观观被抓来的时候本来就没有带上衣物,有的也只有身上这件新换上的素白衣裳。她十分懊恼,却没有过多犹豫。虽然这白衣裳抢眼,但她更知道什么是机不可失,立即下了床穿上鞋子,稍稍开了门走了出去。
如今第一步,就是要找到燕哲的所在,因为穆升阳的消息估计只有他可以知道。
之前赤练带她观察了一圈,又跟着他走了几个地方,基本认得这个地方的结构。一般,地位越高的人住得越高,譬如杨冬就在住在崖壁的中段位置,那么于观观猜测,同等地位的四个少主,应该也会在这附近居住着。
于观观爬到了中段,躲过了几个提着灯笼巡逻的守卫。但恰巧走到一个长廊,两端守卫夹击走来,于观观不得已躲进一个小房间内躲着。
然而,于观观走进去之后,就后悔了。
傅东云也愣了一下,一言不发地看向来人。房间很小,傅东云手里拿着浇水的器皿,在看到于观观之前,似乎正给这芳香四溢的花草浇水。
于观观心想,原来还真有失眠睡不着,大半夜出来溜达的人。
“东……东云少主,你……你也失眠啊!”于观观赔笑,室内浓郁的花粉,不禁让于观观打了个喷嚏。
傅东云竟是掩嘴,轻轻地笑起来,道:“你这姑娘,真是不怕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