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虽通晓人心,却并不会把这些都说出来,尤其是一些儿女私情。
此时,看着傻妮微仰的小脸,还有眼里的担忧之色,心里便更不是滋味。
果然,在他点头之后,傻妮便问:“可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?我怎么觉得大公子,跟从前不太一样了?”
于渊手里还拿着衣袍,宽松的布料盖到他的手上,掩住了他抓着面料的手指。
“哦,是吗?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?”他轻问,目光已经从傻妮的脸上,移往别处。
气氛有点怪,傻妮的本意也不是与他追忆往昔,被他这么一问,也不由打了个坎。
目光往他脸上看去。
脸有些红,耳朵边更是红了一圈,确实跟过去很不一样。
她这段时间,跟着白苏一起给他配药,做药浴,自然也清楚他身体的状况。
而且白苏在说这事的时候,也没有隐瞒她。
所以傻妮现在的脑子里,并不像于渊似的,想的都是他们两人的事,反而又想到了他身上的毒。
她往前走了半步,几乎贴着于渊站住,安慰似地说:“白姑娘已经在调整药方了,你的毒一定可以解的。”
于渊的眼皮动了一下,垂眸看着她问:“你刚才不是想说这个吧?”
傻妮:“……”
她总觉得今天话题有点偏,可对着过去一直一本正经,连背她,牵她手,都要找好借口的人,她又真想不到于渊心里是怎么想的。
反而是于渊觉得今日是个时机。
既然话都赶到了这儿了,倒不如他开口,反正沈雁之和白姑娘也指望不上,那两个小崽子,明明平日里话最多,这段时间也不在她面前胡说八道了。
于渊把手里的衣袍放下,改握住傻妮的手腕,表情虽是一惯的淡然,但语气明显比平时深重:“我倒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说。”
“大公子请说。”傻妮只看了他一眼,就把眸子垂了下去。
那眼神莫名灼热,她不敢深看。
于渊却是盯着她,声色缓慢地道:“当初娶你,是雁之一手操办的,我当时毒发,昏迷过去,什么也不知道。”
……傻妮的头抬了起来,不解地看着他,心头某处好像还微微凉了一下。
怎的,要在这个时候跟她说这些?
于渊接着往下说:“娶你的原因,你是知道的。”
他的目光仍然看着傻妮,里面的热度没有减半分,可语气听起来,实在叫人越来越发凉。
傻妮都在想,是要把她赶走了吗?
她虽然不过问家里的事,可平时于渊和沈鸿说话,也不怎么背着他们。
对于现在边关及南郡局势,包括整个北盛的现状,她多少也了解一些。
那是大公子嫌她累赘,要把她送走吗?
所以这两天他才围在她身边,陪她种菜读书,陪她烧饭洗衣,都是补偿,因为要分开了,所以做最后的留恋?
正当她难受的不行时,于渊却在她耳边道:“娶你是因为那两个孩子,但留你却是因为,我喜欢你。所以自从我们成婚以后,我就把你当成夫人,也当成了我的家人。”
“嗵”有什么在心口处撞了一下,撞的傻妮脑袋都懵了。
她茫然地抬头,看向于渊的脸。
而他,却在她抬头的瞬间,嘴唇擦过她的鼻尖,之后,轻轻落到了她的唇角上。
傻妮的眼睛陡然瞪大,看着眼前放大后依然好看的脸,脑袋里的问号越来越多,最后混成一团浆糊。
她的心“呯呯”乱跳,嘴唇上的灼热好似烧进了心里,热意往从胸口处漫开,走向四肢百骇。
傻妮的两只手,不知何时已经揪住于渊腰间的衣物,人微微往后仰着,身子与他贴在一处。
于渊一手撑着她的后背,一手固着她的头,竟是越吻越深。
他原没想这样的,只是想跟她把话说清,让她明白自己心里所想。
然后再问她,如果她的家人找来,她会不会跟家人一起走。
谁知一碰到她,根本难以自禁。
过去一直控制着不越界的想法,在这一刻抛到九霄云外,连他自己都没多想,只是随着本能,一点点抵到她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