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?又失恋……哎哟!”
徒为收回拳头:“你在旷工?”
“什么旷工,我这是在打听情报。”
“骗鬼吧。”
她无视他往前走,杜异跟上来,一边回头跟魔修们挥手一边道:“老板怎么突然来了?你们那边有进展了?”
“不仅有进展,而且已经结束了。某个人挺悠闲的。”
“不要这么说嘛,我是真的在打听情报呀。”青年的尾巴在袍子下面晃了晃:“我好像找到我爹娘的线索了。”
徒为脚步一停:“怎么说?”
“我不是跟老板你说过我是被抛弃的嘛,连他们是谁、长什么样都不知道。”他从袖子里摸出那条蓝宝石项链:“只有这一个线索。魔修们说,他们曾经在幽河地底见过有人戴这条项链。”
如果是这么个缘由,徒为倒也可以原谅他不干正事。
“那你要去找吗?”
“嗯,打算再问清楚一点。”
杜异此时没了往日笑眯眯的不正经表情,垂着脸,眉眼间呈现出一种很暗、很深邃的阴影:“我之前跟你说我打算扔了它,但结果还是没忍住拿了回来。”
“可能正因为我是低劣的、杂种的血脉,所以才更想要知道自己的本源在哪里。”
“所以,我要谢谢老板你。”
“?”徒为不解:“谢我干嘛?”
“没有你,我不会有机会来幽河地底,也不会想要把这条项链找回来。”他道:“是老板给了我一次机会。”
她着实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。
“难为你能说出这么羞耻的话。”
“我明明一直这么坦诚,坦诚是我的优点。”他尾巴不满地在地上一甩一甩弹起尘土。
徒为懒得理:“你要找自己的身世就快去找,我走了。”
杜异抱怨她好凶,临走前忽然从远方回头,徒为还以为他还要干嘛,结果这人快速眨了下右眼,手指在唇上一贴一抬,冲她抛了个飞吻。
“…………”
看来这人越被凶越兴奋,果然变态。
逛了一会遇到个杜异,徒为心里那点沉郁的心情倒是稍有缓解,调头回到庞金良他们那里,凤千藤和沈心泉已经回来了。
她眼睛已经完全不红了,站在凤千藤旁边正跟地上的陆石香说话。
徒为迈进去看见二人的背影,又想把腿收回去,可惜这点动静逃不过凤千藤的耳朵,回首看她:“怎么才来,去哪儿了?”
去哪儿了。
我倒想问你去哪儿了干什么了。
她冷着脸没吭声,沈心泉也看过来:“妹妹,听说刚才是你抓住的魔修?立大功了。”
她脸上带着明显的笑,这高兴估计也不止是因为抓住魔修。
估计也没发现自己在桥上吼的那些话其实都被她听见。
徒为点头,她又道:“计划我都听师姐说了。一会儿我派几个人去城关处守着,就算不顺利,被尤米安发现不对找来,我们也能立刻反应。”
“嗯,”她道,“应该不会,她说了生辰礼要谒见魔神,没空管我们这边。”又想起一事,道:“杜异他最近也没空来。”
“杜异?我就没在他身上抱有期望,他爱来不来。”
“他肯定又去喝酒了吧哈哈哈。”
“说不准还能从魔修身上顺点好货呢。”
众人聊起来,徒为感觉到凤千藤的视线在自己身上,却没看他,沉默往后一退,直接出去。
凤千藤:“……”
沈心泉等人还在审讯陆石香,她看起来怯生生的但很胆大,只说自己愿意以死证明诚心。
但他们要的又不是她死。
沈心泉于心不忍:“师姐,你说她会不会是真想求和,只是被尤米安利用了?”
他盯着门口:“现在还不知道。你们看着她。”
徒为并没乱走,就在屋子背面站着,这里一片黄土,连地砖都没有,她拿鞋尖百无聊赖地踢着土里冒出的新芽,脸色很冷。
有脚步声,不徐不疾的,在身后停住。
她知道是谁也故意不抬头,僵持了小一会,那人淡淡苦笑:“小宝又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