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祺恩从袖中拿出母亲留的那把匕首:“那可否帮我看一下这件兵器。”
他淡淡扫一眼:“东突厥贵胄佩刀,那里的贵族,无论男女,都会备上这种刀,尤其是男子。”
东突厥?
段祺恩拧眉:“也许看错了吧,这怎么可能是东突厥的东西。”
“那你觉得应该是哪里的?”聂白反问道。
“这是我母亲的遗物,”段祺恩平静地说道,“我母亲的故乡,并非东突厥,而是北突厥。”
听到这话,聂白微微正色,好生端详了一番,可越看眉头锁的越紧,顾天佑站在段祺恩身边,一眼就看见刀鞘上的图案,是东突厥无疑,但以前与东突厥人打交道,他们的刀具锻法与恩恩手中这把大不一样。
刻着东突厥的图样,却用着中原的锻造法……
“这把兵器很奇怪,但形体与图样都是东突厥的无疑,和北突厥没有一点关系,但这炼铁直发却是中原独有,严格说,它不算外夷的东西。”聂白将刀收入刀鞘,推送回段祺恩面前,不解的神色挂了满脸。
“是吗。”段祺恩有些遗憾地说道,她还指望能多挖出些东西,不想却为此多添了层迷,母亲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。
磨蹭了半天,聂白也想知道自己要的消息,便问道:“答应重做玄机扇,还让你们窥见了琳琅馆的机密,怎么说要有点补偿吧。”
他就当着段祺恩的面嚷嚷道。
段祺恩一看见顾天佑脸上为难的表情,便知道自己不宜知晓,主动开口道:“我去旁边看看。”
朱四也走到她旁边细心地为她解释每件物品的典故,即使只是赝品。
“怎么,有没有月琳琅的下落?”聂白迫不及待地问道。
可顾天佑却皱起眉头:“我先问你,月琳琅的掌法还有哪些人会?”
“掌法?”聂白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,不由得一愣,但是也认真思考了一番,“阁内很多人都会,不过我们这一辈只有小琳琅能把它的威力发挥到最大,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“前些日子皇上遇刺时我和一个女子交过手,我与他交过手,她的身法和月琳琅很像,特别是掌法。”顾天佑语气变得异常凝重。
“皇上遇刺?”聂白神色一凛,“不可能是小琳琅,她没有理由刺杀皇上。”
“我也觉得如此,但是那女子作何解释?”
“你好好将当日情况告诉我。”聂白半眯着的双眸闪过焦急,若真的是月琳琅所为就难办了。
顾天佑便将当日与那女子有关的情况告知聂白,聂白听后,紧皱的两道剑眉渐渐松开。
“小琳琅没有这么聪明。”他缓缓开口,“这个局布的很是精妙,小琳琅那点头脑我还是清楚的。”
“无论如何得尽快搞清楚那女子的身份。”顾天佑沉,“即使不是月琳琅,也会有些关系,说不定会对月琳琅不利。”
聂白想想也是,便立言道:“若是需要我出手时尽管开口。”
他轻易不说这么满的话,但是月琳琅一事却不容再拖了。
顾天佑听他这么说,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,虽然聂白丝毫不涉足朝堂之事,但是有他的帮助有时候比有一个朝中重臣的支持还要管用,光凭那以假乱真的能力就值得说道。
“我说,你带的那个美人是谁啊,从言谈举止看可不像个普通的富家千金。”聂白分明看见顾天佑在听到“美人”二字后立刻沉下来的神情,连忙住嘴。
“得,当我没说。”聂白起身,“就等着喝你喜酒那一天!”
顾天佑想起镇南王的态度,低低叹口气:“借你吉言。”
既然事情都已经谈完了,顾天佑就准备告辞,他走到段祺恩身边,柔声道:“恩恩,我们该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段祺恩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那些字画器具,朱掌事的博学算是让她涨了见识。
“小姐,你如果想要什么尽管拿,只是别把琳琅馆的秘密捅了出去才好。”聂白斜倚在桌前,半眯着凤眼缓缓开口。
段祺恩看他一眼,盈盈笑道:“无功不受禄,公子放心,琳琅馆的事我会三缄其口。”
说的好听,任意拿,自己若真是拿了不得被说成趁火打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