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！”王铁柱一把按住了他的手，脸都涨红了，“老耿！你别这么死脑筋行不行！这是我们熬了几个通宵才弄出来的第一批货！你这一锤子下去，大家的心血全没了！”

“心血？”耿直冷笑一声，甩开他的手，“造出一堆不合格的废铁，算什么心血？王铁柱，老板把质检的权力交给我，我就得对得起这份信任！今天我放过你这0.02毫米，明天就有人敢搞0.2毫米！这个口子，不能开！”

他说完，不再废话，举起铁锤，对着桌上那个光滑的刹车片，狠狠砸了下去！

“铛！”

一声脆响。

那凝聚了众人心血的样品，应声而碎。

就在这时，门口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。

“砸得好。”

所有人回头，只见何雨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。

王铁柱的脸瞬间白了，他看着何雨柱，嘴唇哆嗦着：“老板，我……”

何雨柱没有看他，而是走到耿直面前，拍了拍他的肩膀。“耿师傅，你做得对。这个月的奖金，质检小组全体翻倍。”

他转过身，目光落在脸色煞白的王铁柱身上，声音陡然变冷。

“王铁柱，作为厂长，带头生产不合格产品，罚你半个月奖金。通报全厂。”

王铁柱浑身一震，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。他不是心疼钱，而是这当着全车间骨干的面，被老板毫不留情地处罚，这张脸，丢尽了。

何雨柱看着他，也看着在场的所有人，声音不大，却像刀子一样刻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
“我再说一遍。在何氏五金厂，质量，就是天！谁敢拿质量当儿戏，谁就是砸我们所有人的饭碗！我何雨柱第一个不答应！”

说完，他转身就走。

整个质检室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
所有人都明白了，老板是来真的。那份写在纸上的标准，不是口号，而是带电的高压线，谁碰谁死！

从那天起，整个五金厂的风气彻底变了。工人们干活的时候，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，那种严谨和专注，是以前从未有过的。

设备、标准、人心，全都拧成了一股绳。

何雨柱站在办公室的窗前，看着楼下热火朝天的厂区，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放松。

他知道，真正的硬仗，还没开始。

所有准备都已就绪，就差最后一步。

一张盖着红章的农机配件生产资质。

何雨柱很清楚，没有这张纸，他造出来的东西再好，也卖不出去，随时可能被叫停。

他把所有能证明何氏五金厂实力的文件整理成册，从新设备的采购单，到那份严格的质检标准，都装订得整整齐齐。

然后，何雨柱叫上王铁柱，亲自开着那辆绿色吉普，直奔市农机局。

王铁柱坐在副驾驶上，抱着厚厚的文件夹，手心里全是汗。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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