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筒被稳稳放回原位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
何雨柱拿起椅背上的外套，抓起桌上那串伏尔加的车钥匙，转身就走，动作很利索。

他拉开门，正看到王铁柱和李卫东两人站在走廊尽头，一脸愁容地看着他。这股压抑的气氛，显然已经持续了一整天。

“老板，是不是……”王铁柱看到何雨柱出来，连忙迎了上来，想问个情况。

“铁柱，跟我走一趟。”何雨柱没有多解释，直接打断了他。

“去哪儿？”

“天津。”

王铁柱愣了一下，看着何雨柱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，心里咯噔一下，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。他二话不说，点点头，立刻跟在了何雨柱身后。

“老板……”李卫东也跟了上来，脸上写满了担忧。

何雨柱停下脚步，回头看了他一眼，声音依旧沉稳：“老李，你留在厂里，稳住大家。就说材料有点小问题，我去处理。让攻关小组的人好好休息，天塌不下来。”

说完，他不再停留，带着王铁柱快步走下楼梯。

夜色已经很深，厂区里空荡荡的。两人顾不上吃饭，直接上了那辆黑色的伏尔加。

何雨柱亲自开车，发动机发出一声低吼，车子迅速驶出厂区，汇入京城的车流，朝着天津方向开去。

车窗外，城市的灯火飞速向后退，车内的气氛却很沉闷。

王铁柱坐在副驾驶，双手死死攥着，手背上青筋都冒了出来。他几次想开口，但看着何雨柱那张专注的侧脸，又把话咽了回去。

车子驶上高速，速度提了起来，发动机的轰鸣声成了车里唯一的声音。

终于，王铁柱还是没忍住，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，低声骂了出来。

“他妈的！我就知道那个姓赵的孙子不靠谱！一个倒爷，能有什么担当！肯定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！”

何雨柱没有说话，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更紧了些，目光直视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路。

王铁柱越想越气，声音也大了起来：“老板，你说这叫什么事儿！咱们几百万的钱投进去，全厂上下的工人盼星星盼月亮，就指着这批料救命！现在倒好，全折在那孙子手上了！”

“几百万打水漂了不说，这要是耽误下去，京城农机总厂那边……”

他不敢再说下去。

何雨柱终于开口了，声音有些沙哑，但很冷静。

“铁柱，现在的重点是海关那边怀疑是走私战略物资。”

王铁柱一愣，扭头看着他。

何雨柱的目光依旧盯着前方，眼神像窗外的夜色一样深。

王铁柱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，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了一半。他虽然是个粗人，但也知道这几个字的分量。

“这……这罪名要是定了……那不光是罚钱的事了，人……人得进去啊！”

“不光是人进去。”何雨柱打着方向盘，超过一辆慢悠悠的货车，声音听着有点冷，“一旦罪名成立，作为货主的我们，红星实业，就是主犯。厂子会被立刻查封，所有账目、设备、人员都要接受调查。到时候，别说造发动机，咱们这个厂，能不能保得住，都是问题。”

王铁柱彻底呆住了。

他之前想的，还只是项目失败，钱打了水漂。他怎么也想不到，这背后竟然还藏着足以让整个红星厂垮掉的风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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